“哎,我妈怎么走了啊?”
马燕走上前来,看着王素芳离去的背影,好奇的问道,“你跟她说什么呢?”
“好事儿,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王言想了想,也还是没有说王素芳肺癌的事情,他尊重王素芳的选择。从另一方面来说,无知就是幸福的。
若是真叫马家父女俩知道了,倒还真是跟王素芳说的一样,有事没事儿的就得抹眼泪。那种无能为力,实在太让人绝望,想想都难受的紧……
听见王言的话,马燕转了转眼珠子,想了想,恍然大悟:“是房子的事儿吧?我就知道我爸不好意思主动提要求,他那人就那样,一说就是讲原则。年轻的时候,上级领导他都敢堵着人门口骂。是你去说的吧?谢谢你了啊。”
“老马那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这原则讲的好,要是全国人民都讲原则,咱们大同有望啊。”
王言摆了摆手,笑道,“你也用不着谢我,咱们俩谁跟谁啊。再说现在老马可是我领导了,一起搭班呢,得听他的指挥。”
“不要脸。”马燕翻了个白眼,并给了王言一巴掌。
“我要是要脸,谁给你家要房子去啊?”王言嘿嘿笑道,“我跟你说啊,发车那天老马还问我呢,是不是看上你了,要不怎么对你们家的事儿这么上心。”
“那你咋说的?”
“还能咋说?肯定是看上了啊。就是我岁数还不够,要不明天我上门提亲了。”
“滚犊子,看上你了么,就提亲呐?”
王言又挨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不以为意,转而问道:“最近复习的怎么样了?”
“托你的福,以前学的东西算是捡起来了,不过也是磕磕绊绊,不会的东西特别多。你没事儿吧?给我讲一讲啊?中午、晚上都在我家吃。”
“你不上班啊?”
“今天轮休。”
“那行,都是一家人,也不用客气啥。”
“滚犊子,谁跟你一家人。”马燕瞪起了眼。
“想歪了不是。警察传帮带你也是知道的,老马现在就是我师父,那就是半个儿子,这不就是一家人了?”
王言说道,“有点儿想吃饺子了,去买点儿肉,让我婶包饺子吃。走喽~”
看着王言晃晃悠悠的离开,马燕笑了笑,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马魁慢悠悠的走回了家,尚未进门,就看到了在门口扇风增火,摆弄着药锅子的王言。
“你怎么又来了?”马魁皱起了眉,肉眼可见的不高兴。
“这不是来辅导你闺女考大学嘛,咋的,不欢迎我啊。”
“哪是不欢迎啊。是相当不欢迎!看见你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王言连连摇头:“你看看,我也是为你好嘛。你不好意思说要房子,我没脸没皮的帮你争取,这还有错了?老马,我得批评你啊,之前的话都白跟你说了。”
马魁瞪眼,中气十足的呵斥:“滚一边去,我说的是这事儿嘛?”
“你就说我给马燕辅导学习,有没有毛病吧。”
“哼。”
马魁不多言,直接进了家里。
但凡疼爱女儿的,看女婿多少感觉差点儿意思。何况马燕是独生女,马魁还有愧疚,正常情况,王言很理解。
其实马魁也不过分,就是说的话听起来好像不太好听,但也没有他的惯常的那么大的嗓门。可以归属到,跟王言逗闷子呢。逗闷子,是东北名词,顾名思义,解闷儿是也。
外屋地切菜的王素芳看见马魁进去,笑道:“别一见着就吵,哪来那么大的火气。”
“本来没有,看见他就有了。”
王素芳摇了摇头:“刚听说什么房子,这事儿办好了?”
“老胡是那么说的,拍着胸脯保证,估计这几天吧。”似乎是觉得有些没面子,马魁找补道,“我不是不说,是这小子嘴快。”
“快拉倒吧,老马。早说这会儿都搬新家了。”门外传来王言的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