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俊单膝跪地,手上的动作很熟练,特意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笑着说道:“不麻烦,我经常帮我妹妹系鞋带的。”
江黎自然的把额前垂下来的长发挽在耳后。如果认识她的人,自然知道,每次当她不自然时,都会下意识做这个小动作。 可就在顾俊刚系好鞋带,还没有起身时,电梯门在江黎混乱的思绪中打开了,一身奶白色t恤的季晗,冷酷的站在电梯里,一双眼睛注视着电梯前的两人。 顾俊见到电梯里的季晗时,整个人也很意外。 他从地上站起来,拎起江黎的购物袋,整个人逼近一米九的身高,常年健身让他的身材比例接近欧美的模特标准,再搭配上深色的休闲西装,在江黎身旁一站,有些郎才女貌的意味。 “季教授也住在这栋楼?”
顾俊眼神在季晗跟江黎两人间来会闪动。 江黎不等季晗开口,抢先一步说道:“没错,我在这里租了间房子,刚好季教授的家也住在这栋楼,真是好巧啊。”
听着江黎的话,季晗抿动唇角,心口无端的升起了一团火气,最后却只能憋回去,配合江黎演出,还给面带微笑:“是呀,真是好巧,巧得像是小说里写的一样。”
顾俊整个人松懈下来,他知道季晗跟江黎从大学时就是挚友,虽然不是住在一起,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为什么跟江黎住在同一栋楼的不是自己,而是季晗? 季晗眼神飘向了顾俊手里的购物袋,努了努嘴:“今天,你们两个人在一起?还去逛街了?”
江黎刚要坦白,还有裴晓楠,是三个人一起的。 结果就被顾俊抢了先:“没错,今天我约的江黎,我们一起去了拳击馆,还去吃了火锅,之后又一起逛街,今天我们都很开心!”
江黎见顾俊看向自己逼问的眼神,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笑了下:“是……是,我们都很开心。”
听见江黎如此说,顾俊心满意足的看向电梯里的季晗,迈腿就要走进去:“我先送江黎回家。”
“等一下!”
江黎忽然想到自己住在季晗家里,急忙出声拦了下来,从顾俊手里一把夺回自己的购物袋,笑着说道,“不用麻烦了,而且我家里,你知道,我们肿瘤科医生都很忙,平日里基本都不怎么做家务,很乱,你懂的,所以这次就不请你上去了。”
顾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微笑着点点头,退出了电梯,冲着江黎挥了挥手:“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哦?明天医院见!”
说完还冲着江黎wink了一下,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充满了暧昧。 江黎忙按下了电梯的关门键,等电梯完全闭合,整个人才松了口气。 她实在有些吃不消顾俊的“凶猛”攻势。 季晗站在她身旁,视线在江黎跟手上购物袋间来回逡巡,声音依旧跟往常一样冷冰冰的,听不出喜怒:“这是顾俊给你买的?新男友?”
江黎瞥了季晗一眼,抬头看着电梯上行的数字,答非所问:“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科里没有事?”
季晗又问:“你们还一起打拳,一起吃火锅了?”
江黎继续答非所问:“我给阿姨买的生日礼物,这周快递应该要到了,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帮我注意下。”
季晗继续问:“你们之间还有什么约定?”
话音方落,电梯门打开,江黎这次没有回答,直接拎着东西走了出去。 季晗望着江黎的背影,跟了上去,步子迈得很快,几步就追到江黎身旁。 看着她按密码锁,轻轻咳了声:“我看顾俊这家伙不像是个正经人,又不是什么亲密的朋友,还搞暧昧这一套,就算是亲密的朋友,也不行!还有,这家伙在国外这么多年,人长得又这么招蜂引蝶,说不得是个海王,你不能只看脸,还要考察人品,何况你智商本来就不太行,我怕你被他的外表给骗了!”
江黎开了门,走进去,放下购物袋,这才回过头看向季晗,“王尔德说过,美是天才的一种形式,实际上还高于天才,因为美不需要解释,只有浅薄之辈才不根据外貌做判断!”
季晗眉头拧成川字:“什么意思?”
江黎换好鞋子,走进客厅,回过头解释道:“意思是,注重外在不是肤浅,肤浅是只注重外走的人!”
季晗瞪大眼睛,用手指着自己:“你是说我肤浅?我肤浅?我哪里肤浅了?!”
江黎脱掉外套,不想理他,从刚进电梯时,他就阴阳怪气的,还把顾俊说得这么不堪,就算对方真的对自己有想法,那也没有什么错。 男未婚,女未嫁。 再说了,她跟季晗已经离婚了,现在属于单身。 季晗看着走进自己房间的江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脸色不太好,刚好手机来了电话,是住院医谭谈打过来的。 “季老师,我发给你的论文,你看过了吗?”
季晗听着谭谈在电话里的声音,深吸口气:“论文,论文,你的论文还要我改多少遍才行!怎么每次我说的重点,你总是get不到呢!”
谭谈在电话那头整个人瞬间如临大敌,整个人已经被吓懵了,说话都磕磕绊绊:“对……对不起季老师……” “算了!心累!”
季晗厌烦的挥了下手,“把论文从头到尾,按照我标注的,重新改一遍!”
电话那头,听着手机里传来的盲音,正坐在实习医休息室的谭谈,抬头看向了对面正啃鸡腿的徐有树,开口说道:“你们今天谁惹季教授了,怎么生这么大气?”
徐有树咽下了嘴里的鸡腿,又喝了一大口红牛,舒服的打了个饱嗝,说道:“季教授本来就这样,对谁都是冷冰冰的,你难道见过季教授对谁笑过?”
谭谈果断的放下了手机,心里释然,拿起鸡腿啃了起来:“你说得对,毕竟以季教授那个冷冰冰的性格,能有好脾气除非是太阳从西边升起,咱们肿瘤外科的实习医跟患者,其实都很怕季教授,大家私下里都叫他‘撒旦’医生!”
徐有树抬起头:“‘撒旦’医生,恶魔医生,很贴切,我今天还看到季教授把肿瘤外科新来的女实习医骂哭了。”
“唉!”
谭谈叹了口气,很是忧愁,“我们的季教授呀,总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才能成家?他今年好像已经35了吧?”
徐有树头也不抬的干饭:“才35嘛,我以为他40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