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芙双时常举酒换白眼,玩儿得起劲儿。
就这样两人一个树底,一个地头对坐喝酒。
赵芙双不走,子碾就不动。
子碾喝掉两壶酒的时候,赵芙双已经三壶下肚,两人都有些认不清娘。
赵芙双仰靠在果树下,“说说你家主人和山主的事情。”
子碾显然是喝多了,大着舌头说:“你这种女人不配知道。”
爱说不说!
当她多稀罕听。
赵芙双懒洋洋的坐着,不理会子碾了。
可没一会儿,子碾双手抱腿,头埋进腿上哭了起来。
“我家主子是世间最好的女子,她温柔善良,聪慧绝美,又痴爱山主,陪着山主成长,守护数千年无怨无悔,好不容易等到山主对她识了七情,她却不得不飞升!”
“凭什么,凭什么最后却被你这女人抢走,你根本不配,山主为了你这种轻浮差劲的女人背弃我家主子,是他瞎了眼,他再也不是我喜欢的山主。”
赵芙双双眸迷蒙着茫然的光,半日她诚心安抚子碾:“大男人,这么爱哭,丢人不丢人?你不会在化形的时候选错性别了吧?”
“你才选错了性别。”
“好好好,是我选错了,放心吧,你家山主不瞎,还真看不上我这种。”
听到这话,子碾抬起头,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你说真的?”
赵芙双一脸嫌弃,“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反正他娶了我,这位置我是抢了先,你们家主子的辛苦是白费了。”
一听这话,子碾哭的更凶了:“你这妖女,你听听你说得是人话吗?!”
“我不是什么好人,你第一次知道?”
“那倒是。”
子碾揉着胸口回忆被赵芙双踹的那脚,“你这人什么都不好,在自知之明这一点上还算拎得清。”
赵芙双笑起来,站起身,踉踉跄跄走向药田。
转头就晕头转向的跌进一堆子母藤中。
赵芙双把手搁在额头,揉一把眉心。
是真有三分醉了啊!
那边子碾看到她压翻千层紫色花浪,又哭又骂:“这些子母藤是我家主子亲手种下的,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家主人亲手种下的,你这女人就不配来这里,你不配触碰这里的一草一木。”
“这后山本荒芜,主人想要种花草,山主亲手为她将后山夷为平地,我还是一颗李子树的时候,见证过他们太多的惺惺相惜,如果你是我,你也会讨厌你自己。”
赵芙双望着头顶的蓝天。
是啊,如果她是云半晴,那该是何等的不甘!
只怕捅破天也是要回来的!
再不行,只要这个男人没死,他就是再难也得赶赴她面前!
不然,如何甘心五千年守候为她人做嫁衣!
在子母藤上躺了好久,她才开口,“哦,那我就不当你,你说气人不气人?”
子碾一边扶着被压死的子母藤,一边点头,“气人!”
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夜半醒来的时候子碾也四仰八叉的躺在地里。
她踹醒子碾,叫他回去睡,自己则踩着漫天星光晃悠悠的沿着石板走回去,走两步晃一下,敲洞府门的时候力气有点大。
半天不见洞府门开,她干脆上脚踹。
洞门自行打开,赵芙双踹门的脚一个虚闪,跌进洞府。
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易篁:“……”
赵芙双:“……”
一跪,一坐,两人面面相觑。
赵芙双喉咙动一下,有些尴尬,喝到这程度,丢人啊。
易篁扫一眼她酡红的脸,冷着脸移开视线。
比前几日还醉的厉害。
一个姑娘,爱喝酒本就离谱,偏偏一个人喝也能喝醉,当真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