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不过是探查她的身体状况,她的本能是闪躲。
赵芙双一顿,她倒是没想到他会这般说。
片刻,她手里把玩着衣衫上粉粉嫩嫩的流纱,狐狸一般狭长的眼眸微眯低垂,“怎么,我要真有这个意思,你肯睡我?”
易篁黑眸落在赵芙双身上。
她坐在石床边,垂着眸子看不清神色,手里把玩着轻纱,一双玉足洁净如玉,轻点在地面。
易篁眉心一跳,回眸,握着书籍的手骨微微收紧,没开口。
赵芙双,“怎么,默认了?”
易篁揉一把眉心,“赵芙双,无理取闹也要知适可而止!”
什么叫适可而止,赵芙双才不懂。
她缓缓起身,赤足踩着洞府光滑的石板来到易篁看书的案桌对面坐定。
她什么也不做,狐狸眼含着风情,只笑眯眯的盯着人看。
半日,易篁都不为所动,甚至都不曾抬头看她一眼。
无趣。
过往,但凡是她赵芙双想撩拨的人,还没有谁能稳坐住的!
易篁不愧是天生七情六欲不全的铁心竹子。
她一手托腮问:“你说设结界?我都和你住一个洞府了,我们两个是一道结界就能划清界限的吗?别自欺欺人了,你肯将我带到你的床上便说明,你也清楚,这辈子你是掉进我这滩浑水中洗不清了。”
将人带回来后,他确实无处安置。
容音和凝霜处都不合适。
容音排斥她,凝霜在问鼎峰5号泪境当值。
放在他的洞府内方便疗伤成了唯一的选择,他没得选,她也没得选。
或许结界确实也没有必要,但凡是留在这个洞府,赵芙双绝对不是守规矩的人,结界有与没有毫无区别。
只是,易篁下意识想起方才看到的莹白如玉的双足。
无关赵芙双过往是怎样的一个人,虽然他只是无意间看到,并无亵渎之意,可她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总归是吃了亏。
夫妻一场,已然是最大的羁绊,一个结界或许确实自欺欺人。
易篁沉默半晌,缓声道:“这桩婚事不是你一人能成的,无需妄自菲薄。”
事已至此,只要她不再生是非,他可以既往不咎,也不是担不起这点浑浊。
不是她一个人能成的?
难不成他也想娶她来着?
呵,鬼才信!
赵芙双定定的看几眼易篁分明如玉的容颜,没再放肆。
她起身,在另一个案几边坐下找水喝。
易篁抬眸看去。
她坐下倒水喝,没有别个女子的端庄稳重,就那么随意坐下,粉嫩裙摆散落一地,乌黑发丝落在案桌上,凌乱又憔悴。
赵芙双端着杯子侧眸,“喝水也不许了?”
易篁没开口。
喝够了,她才琢磨明白易篁方才那一眼的意思,这里只有一个水壶一个杯子。
所以,她是用了易篁的杯子?
赵芙双定了定神,无辜道:“反正摸都摸了,用个杯子算什么。”
易篁没回话,赵芙双安静喝了三杯茶才开口,多了三分心平气和,“我的猫呢?死了吗?”
“云长老处疗伤。”
“哦。”
那就是还没死。
易篁又解释了一句:“它是异类,按理不该出现在蜉蝣山,我破例带回,就必须按山上的规矩走,它治好伤后会被锁在后山的兽洞里。”
赵芙双一时有些沉默。
老黑选主人的眼光不怎么样,但是一身傲骨倒是多年不变,他估计死都不可以被当作异类束缚!
易篁知她不愿意:“这是规矩,不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