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天就暗了下来,院里狂风大作,似乎还掺杂几声凄厉的兽吼。
小克害怕地跑进傅鸿初怀里,不知过了多久,风停了,但天依旧很黑。傅鸿初在角落找到了一个火折子,他在小克的帮助下找到了烛台。
微弱的烛光照亮了桌子那一块地方,其他地方却怎么也看不到,傅鸿初拿起烛台发现只有烛台照到的小片地方能看见。
他干笑几声,妄图用笑声来掩饰害怕:“搞什么?跟恐怖游戏似的……”
虽然傅鸿初这么说,但他还是找来一张凳子放在床边,还将烛台放在上面。
然后才放心地躺在床上,而小克早早地躺在他旁边进入休眠,傅鸿初看着烛光,不一会儿也进入了梦乡。
这两天太累了,又是入梦看复月那些(血腥)记忆,又是被女(鬼)打扰,还没好好(睡过)觉,这下终于可以了吧?
事实证明傅鸿初还是想太多了,他又入梦了,这次的梦是接着上次那个的。
复月举着剑,沉心静气,一股气瞬间包裹剑刃,那个坏人见状挑了挑眉。
复月奋力冲过去,但因为没受过专业训练,一个不稳被那人打飞宝剑,一脚踹飞。
“玉护!”
复月在地上擦行了几米才停下,胳膊和半边身子衣服都渗出血来,但那人并不打算放过他,捡起地上的剑扔向他。在这危急时刻,入殓人忍着伤,跑到他面前挡住了飞来的剑。
剑穿透了入殓人的身体,血顺着剑尖滴在复月脸上,他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入殓人,想说话可怎么也说不出来。
坏人见没杀掉,不满地嘁了一声,朝他们走来。
“呃……跑……快跑——”入殓人大喝一声,奋力转身准备抱住坏人,用自己身上的剑与他同归于尽。
复月勉强起身一瘸一拐地朝远处跑,但这速度对坏人来说太慢了,他杀了入殓人,慢慢跟在复月身后,就像一个猎手在逗弄一只势在必得的猎物。
他在靠近复月的时候在他身上划下一刀,然后又停下让他走远些再慢慢跟上,跟上了又是一刀。
这样的折磨,无疑让复月的精神和肉体都临近崩溃,但复月除了最后的挣扎,别无他法。
忽然,一把剑穿透了坏人的胸膛,他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向那人。还没说什么,那人直接拔出剑,坏人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复月还在缓缓向前走,留下一地的血印。
“孩子,停下,你安全了!”杀掉坏人的那个人喊道。
复月闻言一顿,缓缓回头,看到一个手持利剑的男子,那人看起来气度不凡,一副正派人士的样子。
他松了一口气,瞬间跌坐在地。
那人走过去查看他的伤势:“没事了,别怕!”
在看到复月伤口的瞬间,他皱了皱眉,随即运功想帮他疗伤,但在灵力接触复月的一刻,那人震惊地看向复月:“天圣者!”
天圣者?那是什么?傅鸿初疑惑看着他们,但这是在梦里不会有人回答他的,算了,出去再去问问小克。
复月向边上挪了挪,拒绝了他的疗伤,抬头看着那人沉默不语,他好像也知道自己的身份。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那人向他行了一礼:“吾名鸿钧,师承千明山,汝名为何?”
见复月还有些犹豫,鸿钧又说:“我不是坏人,你不想说,也没事。我有意收你为徒,不知你可愿意?如果不愿,我可送你……”
“拜你为师,可诛尽天下恶否?”复月说。
鸿钧看向他:“可!”
复月垂眸,向他行了一个大礼:“玉护愿拜尊者为师!诛万恶,渡世人。”
鸿钧将他扶起:“不必多礼,能为你师,是我之荣幸。”
复月站起来后,鸿钧说:“你既已拜我为师,就是我千明山的人,按千明山的规矩,旧名就不必再用了。你这辈,应用复字。你又有心济世,如日月,而山中已有人名复阳,那你就为月吧。”
复月行礼:“是!”
随后两人来到镇上,发现这里也是一片狼藉。
废墟中一个被压住双腿的孩子向他们求救,复月认出了这孩子,这是之前带头欺负他的那个孩子。
但他并没有计较而是和鸿钧救了他,然后三人就这么回到了千明山。
傅鸿初刚看得起劲,一阵强光闪过,他知道自己该醒了。
天已经亮了。
只是傅鸿初没想到一睁眼就看到锦娘站在他的床头,着实吓了一跳。
他看了一眼身上,幸好昨天太怕了,没有脱衣服就睡,要不然就尴尬了。
“锦娘姑娘,有何要事?”傅鸿初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锦娘像是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啊?呃……没什么,就是来问问公子需不需要用早点。”
傅鸿初委婉拒绝了她,然后锦娘就出去了。
傅鸿初连忙摇醒小克,两人飞一般逃离了那里。虽然傅鸿初并不怎么聪明,但他闻到锦娘身上有一股很浓的血腥味,再加上她与胡蓉一般无二的长相,很难不怀疑两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