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傅鸿初说。
老妪还未开口,就陷入了回忆,失神了一会儿之后,她看向傅鸿初又看向四周:“这事说来话长,两位还是先随我去我家歇息一会儿,吃饱喝足后再慢慢说。”
傅鸿初想了想,点点头。
“就是不知道雨停了没有?”她捡起已经已经灭了的灯笼,慢慢向前走去。
怕她摔倒,傅鸿初扶着她缓缓向洞口走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洞口处,犹如破晓的利剑。
老妪家不远,就在山脚下。虽然简陋但还是该有的都有,门前还有个小菜园,还有藤条做成的篱笆将这个小家围起来。
“来,来,快进来!”老妪推开门,热情地招呼他们:“你们饿不饿,要不我先做点吃的给你们垫垫肚子。”
傅鸿初摆摆手:“不用了,老人家,我不用吃东西也可以的。还是您先吃!”
老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后看向小克:“孩子,你吃吗?”
小克看向傅鸿初,又看回老妪摇了摇头。老妪以为是傅鸿初不吃,这孩子不好意思吃便打趣:“你不必在意你家先生,他是仙人不吃也没什么,但你这个小娃娃不好好吃饭可是会长不高的。”
小克还是摇摇头:“不用了,婆婆,我真的不吃。”
“复月先生,你看这……”老妪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他。
傅鸿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他是系统,不用吃吗?
他尴尬的笑了笑:“老人家你不用管他的,他不是人,吃不了人吃的东西。”
说完傅鸿初懊悔不已,说的什么玩意儿,不会被怀疑吧?
老妪闻言上下打量了一下小克,回想在山洞里见到他时的场景,的确,这孩子单纯得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眼睛也是蓝色的,虽然异邦人的眼睛有蓝色的,但没人会来这种深山老林吧,好像听说有些东西修成人形,也会有蓝眼睛。这孩子或许是什么东西修成的。
她连忙向小克赔礼道歉:“是老婆子有眼不识泰山,刚刚冒犯了小先生。既然如此,那老婆子就先吃点东西了。”
一会之后
傅鸿初和小克坐在破损的木桌旁听老妪说往事。
“我还未向先生说过自己对吧?我本名越柒云,是林州一家大户的女儿,后嫁给一罗姓商贾,育有一子。原本我们一家可以平安快乐地过一辈子,直到那天……”
越柒云说着眼中渐渐起了氤氲。
当年——
“阿娘,我们为什么要搬家啊?”一个长相可爱小男孩疑惑地看向越柒云。
越柒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那个地方有很多生病的人,我们继续待在那里也会生病的。”
“哦!”小男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罗复掀开帘子:“你阿娘说的对,等到了新家,阿爹就给你买你最爱的竹蜻蜓。”
“好!”小男孩高兴得手舞足蹈。
但此行路途遥远,才走了一半,天就黑了,驿站也还有一阵子才能到。
没办法罗复和仆从将马车停在路边,并在一旁生火,打算在这里过一夜。
他将越柒云和小男孩牵下马车。
“看来今晚只能在这里将就一下了。”罗复有些抱歉地看着越柒云。
越柒云笑了笑:“都听当家的。”
“都听阿爹的!”小男孩附和道。
原本一切都挺正常的,直到半夜,越柒云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当家的,你听,这是什么声音?”越柒云小声向马车外的罗复询问,但没有人回答她,她有些害怕,又唤了一声:“当家的……”
还是没得到回应,她深吸了一口气,掀起帘子,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趴在她丈夫身上撕咬。
“夫人……快跑……”
这是罗复的最后一句话。
越柒云虽然害怕但还是能思考的,她抱起孩子,冲下马车,不要命地往前跑。
可是不管怎么跑,她都跑回了原处。看着满地尸体和满嘴鲜血的女鬼,越柒云尖叫着往回跑,不知跑了多久,她和孩子又跑回了原地。
女鬼一步一步向她走来,但她累得没力气,实在跑不动了。这时女鬼一个闪现抱走了她怀里的孩子,越柒云想跑过去抢孩子,可是两条腿怎么也动不了了。
“孩子……我的孩子……呵呵呵哈哈哈哈……”女鬼狰狞的样子吓到了孩子。
小男孩放声大哭起来,哭着喊着要阿娘。
“别哭了!我让你别哭了!”女鬼被这个声音吵到了,就怒斥孩子,可她狰狞的样子再加上吼声,孩子哭得更大声。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越柒云因女鬼不杀女子而活了下来,她抱着孩子血淋淋的尸体,走到丈夫尸身旁。
“苍天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你要怎么对我!!!啊啊啊——”
悲鸣响彻云霄。
后来路过的人,帮她安葬了死掉的人,并给她路钱。
只是一夜,她失去丈夫和孩子,精神已然恍惚。越柒云捧着路钱迷茫地坐在地上,就像一具活着的尸体。
路人告诉她,可以请得道高人来除掉这女鬼,只是可能会花些钱,但破财消灾还是值得的。
越柒云像得到了希望,她拉住那人,询问当今最厉害的人是谁?
那人扒开她,并告诉她当今最厉害的人是复月。
自此,她就开始满世界地找复月,可是,高人的行踪诡秘,哪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好在她家原本的家底够厚,再加上她边找边挣钱,还勉强够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