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消失在视线尽头。
两人放下墟兽皮。
“看这是什么？”老者忽然伸手抠墙壁上的黑色苔藓，一抓一大把，露出尘封的墙壁，上面似乎刻画一些事物。
此处黑暗无光，王载眯起眼，神识探查，发现是一幅刻图壁画。
简单线条勾勒，却十分传神，描述古人祭祀场景。
大群小人围着一座山。
王载尤为关注那些小人儿，眼睛眯起。
天空垂下一根根飘荡着的线，密密麻麻，像是雨丝，每根线末端都连着一个小人。
这一幕何其熟悉！
深渊那扇门中，游戏聚现之时，便有众多寒冰色细线出现。
寻着这些线向上，高处壁画还在苔藓之下。
王载弹出一缕剑光，整面墙壁苔藓脱落。
那些细线飘飘荡荡，最终落在一棵大树之上，每一节枝杈都连着一根线。
这棵树长在小人们祭祀的山上，枝繁叶茂。
“树操控了祭祀它的人？”老者思索道。
“若木。”王载道。
“天地孕生灵，若木掌其命？”老者闻言一怔，“四大神木之一的若木！”
“四大神木在上个时代已经消亡……这里出现刻图，意味着什么？”
唰唰唰！
王载弹出更多剑光，周围墙壁全都清理出来。
但刻图只有面前这段。
“为什么别的地方没有。”老者也在清理苔藓，那些刻图必然藏着秘密，还和魔神时代神木有关，让人心痒痒。
然而其他墙壁没有这种刻图。
“我们先离开这里。”王载忽然停下说道。
“怎么？”老者回头。
“刚才那队纸人可能是追着之前仙人进入这里，仙人还会回来，到时候发现这里墙壁苔藓消失……”
“走走走！”老者拍脑门，拉着王载就要跑。
“来不及了……”没跑几步，王载停下，两人靠墙站好，提起墟兽皮遮挡。
不多时，通道深处黑暗中出现一队巴掌高纸人，红色眼睛率先显现。
它们途经此处，立刻发现墙壁大片苔藓被清理，自然而然看到那幅高山、大树、细线和众多小人的刻图。
纸人们立在墙壁前，盯着刻图。
过了会儿，纸人们动作，贴在墙上，清理起周围苔藓，尝试寻找更多刻图。
唰唰唰！
纸人们飘起来，身体像是刀锋，贴着墙面滑动，大片苔藓脱落。
老者一动不敢动，屏住呼吸，紧贴墙面，颗颗汗珠从额头滚落，不停地看向王载，目光征询。
那些纸人越来越近，是直接动手，还是想办法逃跑。
但是，王载神情平静，目光盯着那些纸人清理出来的墙面，似乎期待看到新的刻图。
老者感觉这个小姑娘不想要命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探秘！
唰唰……
纸人越来越近，两人身边苔藓不断脱落。
老者悄然摸出一柄短剑，又放回，取出张符纸捏在手心。
纸人距离他们只有三五米。
王载收回目光，手中凝聚灵剑。
于他而言，这里只是记忆空间。
不过，纸人们即将发现两人，忽然停止下来。
它们齐齐从墙壁飘落，变成普通的纸，落在地面，失去光泽，枯黄暗淡，落在通道两边的水渠，迅速沾湿，随水流去。
诡异一幕发生在眼前。
王载和老者面面相觑，心底隐隐冒出个猜测，感觉毛骨悚然。
这些纸人忽然失效，要么操控它们的仙人主动放弃。
但是刚才还发现神秘刻图，不至于直接放弃。
如此就只有一种可能。
仙人可能已经……
又过了一阵，水渠里的纸人全部消失，被水冲向通道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