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竟不是修行者，无法准确感知此地有多少规则交织。
规则们窃窃私语，发出一阵又一阵‘响动’，好像了不得的大事情正在发生，更多的规则被吸引而来，见证这一刻。
觉忽然感应到，数道阳间规则姗姗来迟。
甚至，有一道和她息息相关的规则出现，与之浅浅沟通，得知所有规则仅是来见证，它们没资格参与其中。
觉这次非常吃惊。
王载深层次悟道，仿佛看到一位难以描述的存在，走进‘近道之所’，然后在一位更加难以描述，无法理解的存在面前坐下。
他们在下棋。
那个棋盘……王载感到熟悉，不过此时海量感悟涌来，那一丝熟悉感被冲散。
恍惚间，他又看到另一个场景。
一片废墟上，残破星体、世界碎片堆叠，码成高高的山，直入云端。
他的身影出现在半山腰，脚步不由自主向前。
背后有一股力量推着他前进。
登山之路漫长，充满各种艰难险阻，一些强大存在出现，试图阻止他，又有一些存在护在他周围，为首是位灵猴般较小身影，拳拳刚猛，双方激烈战斗起来。
王载心无旁骛登山。
山上血流成河，许多强者死亡，王载终于来到云层下方，伸手便触摸到云朵。
软绵绵，和棉花糖一样。
接着那股无穷尽力量推他进入云中。
到了这里，那些争斗的存在停下，仰望他离去。
云层里雾蒙蒙，山道崎岖，充满断路、裂缝，这里的山体极为不稳，有时一步落下整座大山都在晃动，好像要倒塌。
但是，在他前面还有足迹，暗淡一行，也可能是两行。
王载心绪宁和，完全陷入空明状态。
他重复这行脚印攀登，节省力气。
时间或许没有尽头，然而无穷推力慢慢微弱，从大江奔腾，到平稳流淌，再到支流滚滚，旷古深潭，最后溪流潺潺，越来越小。
王载反应过来，这是本源规则消耗殆尽。
他猛地明悟，攀登这座山，位置越高，神通越强大！
王载开始主动攀爬，手脚并用。
这时候本源规则的力量越来越小，几乎消失不见，他的体力飞快消耗，而且山路越来越崎岖、陡峭，好几次差点踩空，碎石簌簌滚落。
因为前人的脚印偶有残缺，好像被什么猛兽撕咬丢失一块。
最终，他攀登最后的悬崖。
这里的足迹几乎消失。
一只手穿过软软的云朵，抓住悬崖边缘。
然后是另一只手。
两只手一起支撑身体爬上悬崖，王载翻身躺在悬崖上，大口喘气，看到的却是蓝色天空，纯净无杂色的天空。
像是放学回家，躺在秘密基地里看到的天空。
许久后，他站起身，看向周围。
大片大片的白云，起伏不定，像是陆地山峦覆盖着雪。
放眼望去没有更高的云朵或者山峰。
“那里……好像有什么……”王载双手放在眼睛上，眺望远方。
有一个事物，掩藏在云朵间，模模糊糊，略高于周围。
似乎是一把椅子……
但是，他脚步迈不动了。
本源法则完全耗尽，他的身体轻盈，虚化，消失在白云之上。
所有的经历，与感悟凝为一段话：
天生万物，地养百灵。存续有度，旦夕祸殃！
灵物竞逐，百态众生。逆理化道，坐忘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