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初淡淡一笑:“先戴着。
等一下人来后,你清一下场,我和他们有些私密的话要谈,其他人不能听!”
“是,小姐放心!”
刚安排好,就听前面店铺上传来小二迎客的声音:“几位贵客,请随小的来,东家已经等着了。”
“多谢小二哥!”一道中年男音传来。
林宜初大步往外走,刚好在店铺进院子的门口接到人。
看着日思夜想的亲人,仿佛脚后跟被粘住了般,费了好大的劲,才挪步侧身。
“几位来了,请!”
强压下泪意,朝小二摆摆手,亲自带着人往自己住的厢房走,进了厢房,屋内已摆好了桌椅和茶点。
“地方小,其他地方说话不方便,只能带你们来厢房,请别介意!”
徐云歌急切地询问:“无碍,有劳姑娘了!小二哥说东家已经等着,请问人呢?”
林宜初挨个看过魁伟英气的父亲,慈眉善目的母亲,英俊挺拔的几位哥哥,缓缓蹲身行了一个礼:“小女就是宜恩药铺的东家!”
一家人面面相觑:“姑娘,你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
“是,小女十二岁!实际上,不止我,我所有药铺的掌柜伙计,除京城外,都是十来岁的孩子。
他们都是我出银子出人收留的孤儿,我的人教给他们本事后,让他们自食其力。”
李怀霖由衷赞赏:“姑娘年少有为,了不起!”
“多谢夸奖!请坐吧,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先坐下,边喝茶边听我讲我的故事,听完还有什么疑问的,小女有问必有答。”
李怀霖带头,一家人坐下。
林宜初娓娓道来:“小女名叫林宜初,今年十二岁,是丰县县令林承德的养女。”
林宜初顿了顿,接着道:“在家排三,上有一个大哥,一个姐姐,大家都称呼我为二小姐。
我是林家在京城捡的,当时大约三岁左右,记不起爹娘哥哥的名字,也记不起家在哪里。
林承德因刚到丰县任职,外人对林家的情况不了解,都以为我是林家亲生的,林家也对我的身份秘而不宣。
那时我虽小,却知道我是他们捡的,我有爹娘叫恩儿,谁拿我的玉佩,我就拼命哭,为此没少挨打。
我害怕他们再把我扔了,就很自觉地主动做一些事,比如照顾比我大的姐姐林宜雪,给爹娘端茶送水,冬天洗脚夏天扇风。
日子久了,他们就觉得应该如此,稍有不如意,我就会成为林宜雪和母亲刘氏的出气筒。
渐渐的,我过得如同一个下人,住的是偏房杂物间,吃的是他们吃剩下的,穿的是林宜雪不要的。
九岁那年,我随刘氏和林宜雪去吃席,去时就被耳提面命,不许抢了林宜雪的风头。
我很小心,但还是有几位夫人夸我长得好看,结果回家路上被刘氏和林宜雪骂了一路。
到家后又被老夫人罚跪两个时辰,七月底的天,闷热难当,我跪在滚烫的青石板上,汗水都打湿了身下的石板。
后来又下暴雨,一凉一热下,我跪满两个时辰后就晕倒了。
林家没给我请大夫,也没人来关心过我一句,第二天天一亮,就匆匆把我送到乡下庄子上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