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也挺意外的。
找到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和他见面。
江云柠对他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的，在他没说话之前把门先关上了。
“江小姐。”
江云柠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走远一点再说。
等到两人走到了走廊尽头，江云柠才开口，“原来你还真是所有不相干的人都记得，唯独忘了苒苒。”
司砚舟抿了抿唇，没有接她的话。
从出门那一刻他的表情，她就可以知道，刚才她们说的话他一字不落全听见了。
“你要问什么就直接问，磨磨蹭蹭可不像你的性格。”
“孩子……是因为我没的”
江云柠看着他眼底的自责，点了点头，“你失联的当天，她就连夜赶过来了，又怕那边的人担心，亲戚朋友一个都没说，就带了秦鹤之。”
“到y国之后也一直没有线索，直到后来她收到了视频，是你被打伤的视频，视频里的你奄奄一息，那边的人要求她一个人过去，她知道那也许是个骗局，但想到你只有她一个人了，她还是过去了。”
江云柠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果然，就是那边的人设的圈套，你早就被人救走了，他们做了十足的准备，秦鹤之的人晚了几分钟，苒苒虽然被你的人救了下来，但是腹部被人打了一下，再加上她的胎象本来就不稳，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在她还没说出口的时候，司砚舟就已经猜到了个大概，可是在她真正说出来之后，还是觉得接受不了。
原来那天晚上的梦话他没听错。
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她还是会哭得那么伤心。
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陪在她身边。
“你一直没有消息，她也休息不好，一开始那几天每天都在做噩梦，又不想让我们看到只能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还没休息两天她就开始找你。”
江云柠抬手将自己滚落的眼泪，狠狠擦去，继续开口，“可惜祸不单行，你这边还没有消息，公司那边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说你已经失踪了，乱成了一锅粥，你妹妹和你堂哥联合起来，想夺权是她连夜赶回去处理的。”
“对不起。”司砚舟垂着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最对不起的只有苒苒，她自己也没想到辛辛苦苦找了那么久，找到了你，你已经不认识她了，还有了未婚妻。”
这些事情他能解决好，“她不是我未婚妻，我没承认过。”
“你没承认过不代表你没有，如果我们没有找到你，或者说再晚一段时间才能找到你，你能确定你不会因为家里的压力和她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吗”江云柠一下子就说出了重点。
司砚舟没有任何话反驳，也反驳不了，没发生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她小心翼翼的靠近你，又怕靠的太近你会烦，看着你们其乐融融的样子，她又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既想让你恢复记忆，又怕你好不容易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恢复记忆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有时候她还会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错……你没有站在她的立场，根本不知道这段时间她是怎么过来的。”
江云柠用力擦干了自己的眼泪，仰头看着他，眼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也没有要逼你的意思，也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但如果你舍不得这边，那你就放过她吧，再这么下去，我怕她会抑郁……”
她的心理肯定是有问题的，再这么下去她怎么可能扛得住。
“给我一点时间，我能解决好的。”
江云柠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我刚出门的时候她的情绪也不高，你也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处理，你先进去看看她，然后回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吧，两个都冷静冷静，如果她身上的伤都好了，你还没有处理好，那我就带着她回国。”
江云柠言尽于此。
转身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