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慧茹一直盯着自己不放,江琉璃轻声笑道:“夫人缘何如此看我?”
沈慧茹暗自咬牙:“所以你只是因为觉得雪儿同江北川长得不像就如此断定她不是江家血脉?你这样子胡说八道就不怕遭天谴吗!”
江琉璃诧异道:“遭什么天谴,不都是事实吗?继夫人不是都已经承认了吗?”
沈慧茹顿时语塞。
是啊。
都怪她。
若不是她如此轻易就承认,哪里会像如今这样。
看着沈慧茹悔不当初的模样,江琉璃适时开口:“不过继夫人也别太伤心,琉璃会这么说,自然是有所依据的,只不过挑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合适的场合告知父亲而已,更何况该担心遭天谴的,不应该是你们自己才对吗?毕竟只有做了亏心事的人,才会担心鬼敲门。”
沈慧茹抬眼看过去:“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江琉璃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们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自己不心知肚明吗?”
江琉璃说的如此直白,沈慧茹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所以江琉璃的意思是,她早就知道了!
沈慧茹心中一跳,忍不住想起前段时间自己暗下的那些手段。
难怪对江琉璃一点作用都没有。
原来她早就在防着了。
沈慧茹咬牙:“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江琉璃轻哼一声:“也就比你想象的早那么一点点吧,比如你在年幼时就对我下毒,还有江梦雪身上带着的五叶花粉,想要随时诱我毒发,还有你给我送的那些汤药,真是劳您费心了。”
沈慧茹心中大骇。
所以她自以为是的那些手段,全都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
说不准江琉璃看她就像在看笑话。
想到江梦雪那段日子在江琉璃院中发生的意外,沈慧茹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梦雪毁容也是你干的?”
“这个啊。”江琉璃忍不住笑出了声,“那倒没有,纯粹就是意外,只能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您说是不是呢,继夫人。”
沈慧茹哪有闲心同江琉璃嬉皮笑脸。
想到江梦雪说她们脸上的疹子都是江琉璃下的毒,她沉声问道:“那我们脸上的这些东西呢?也是你干的?”
江琉璃笑了一下:“是啊,怎么样,太医都看不出来的毒,滋味怎么样?”
沈慧茹没有回答,她垂着脑袋站在栏杆内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琉璃没有理会她,继续说道:“你们不是最喜欢这种手段了吗,明明干了坏事,却在那里装无辜,怎么样,江梦雪有告诉你没有人相信她说的话是什么滋味?”
沈慧茹无言以对。
因为一开始的时候,她也不相信江梦雪说的,只以为是自己女儿故意针对江琉璃所说的谎言。
她沉默半晌,猛地一下扑到栏杆上,伸直了胳膊想要抓住江琉璃:“我要杀了你!”
只可惜江琉璃早有准备,站的离牢房远远的。
沈慧茹就算半个身子都钻出来了,也抓不到她。
江琉璃抬手给自己扇了扇风:“哎,继夫人还是省点力气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毕竟我爹现在铆足了劲要找那奸夫,你也知道我父亲那个人,面子大过天,要不夫人听我一句劝,早点坦白从宽,将那奸夫的身份挑明,顺便说说你这些毒药都是从哪里来的吧,反正我瞧着夫人可不太像是制作这些毒药的人,不是吗?”
沈慧茹沉默不语,狠厉的眼神一直牢牢盯着江琉璃。
江琉璃丝毫不惧:“夫人若是不想说也没关系,正好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夫人有一个晚上的考虑时间,若是想通了,可以托人送信到王府来,就这样。”
江琉璃一刻不停,直接转身离去。
沈慧茹一言不发,看着他们离开。
一直到人影消失,阮嬷嬷才忧心忡忡地开口:“夫人,这下咱们该怎么办,大小姐若是知道了那些事情,现在又嫁去了王府,指定不会让咱们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
沈慧茹冷哼一声:“不急,先等那边回信,那边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我的。”
好歹她的三个孩子都是那个人的血脉,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没了母亲。
听沈慧茹这么说,阮嬷嬷也安心了不少。
二人就这样回到了草堆上坐着,一直到了晚上。
忽然,沈慧茹听到了一声细细的吱吱声。
她还以为是牢房之中的老鼠,并没有多作理会。
谁知紧接着便是一声轻微的吧嗒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沈慧茹瞬间警觉起来:“谁?”
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