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川疑惑抬头。
看着差不多正好在头顶的圆月,他有些迷茫:“谁来了?”
谁家有病的大半夜串门?
王德庆吸了口气道:“是太傅大人,他带了一大群人过来,这会正在门口等着呢!”
江北川也跟着吸了口气:“阮仲他这个点来这里做什么?”
王德庆摇摇头:“不知道啊老爷,要不要放他们进来?”
江北川思量片刻:“先过去看看再说。”
左右肯定是因为江琉璃的事情来的。
也许是江琉璃回去告状了也说不定。
不过他还真就不怕阮仲,反正他有理,阮仲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而且阮仲他的手再长,还能伸到丞相府里来?
江北川怒气冲冲地带着王德庆往外走,显然是忘了自家还有一大群的太傅府护卫。
人家的手,早就伸到他的丞相府里来了。
二人来到大门外,原本应该寂静无声的夜晚,如今却是人声鼎沸。
江北川的脸瞬间沉了下去。
阮仲这是在搞什么鬼?
王德庆抖着手道:“这这这,老爷,奴才进去禀报的时候,这里还没这东西呢。”
原来就在王德庆进门通知江北川的空档,阮仲命人在门口生了一个一人多高的火堆。
此时门外火光冲天,整个丞相府大门被人堵得严严实实。
阮仲根本没注意到江北川已经出来了。
或者说就算注意到了,他也不在意。
他背对着丞相府站在人群最前方。
面前的人群中,有一部是他从自家府邸里带过来的人。
虽然江琉璃没有告知他丞相府的变故,但是别忘了他在这里还有一群护院。
早就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江北川这狗东西干的好事。
阮仲当然不会让自己的外孙女受委屈,所以他决定趁夜给江琉璃一个惊喜,连夜带着人过来了。
既然江北川不给布置婚礼,那就交给他这个外祖父吧,反正都是送亲,谁送不是送?
也就是江琉璃不愿去太傅府,要不然他早就把人带走了。
至于剩下的人,有一些是一路跟着他过来的普通百姓,来凑热闹的。
还有一些是听到动静出来的丞相府的街坊邻居。
住在这条街上的,大多是朝廷命官。
对于丞相府二女儿被退婚一事,他们也有所耳闻。
但是大女儿的婚事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这丞相府的下人不仅不作布置,还把之前挂上去的红绸和红灯笼都给拆了。
他们心中早就泛起了嘀咕,但这到底是丞相府的私事,他们也不好过问。
这会阮仲带着这么多人深夜上门,好多人都忍不住出来看热闹来了。
看着面前越来越多的人,阮仲脸上挂着满意的笑意。
他抖抖手,振臂一挥:“诸位!”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静待阮仲说话。
就在这时,江北川冷不丁开口了:“太傅大人深夜到访,还带着这么多人,所为何事?”
阮仲动作一顿,斜着眼睛瞥了江北川一眼,却并未过多搭理,而是继续对着面前的人说道:“诸位,今日是我阮仲外孙女的大喜之日,首先,感谢各位到来,其次,你们肯定会疑惑,明明琉璃她生父在世,为何阮某要横插一脚,半夜来此送亲。”
江北川闻言一愣,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
阮仲干嘛在这里提起这件事情?
他下意识想拦。
无奈阮仲带来的人多,江北川才动了一步,身边一拥而上十多个人将他塞回了丞相府。
阮仲眼皮子都没动一下,继续说道:“我外孙女琉璃她年幼丧母,江丞相又娶了新妇,从此爹不疼娘不爱,如今竟然还遇到了后娘为了她的嫁妆谋害于她这种事情,如今毒妇锒铛入狱,而江北川却还将此事怪罪于琉璃头上,明明今日便是琉璃的大婚之日,江北川这厮居然故意忽视于她,还命府中下人不许掺和此事,为的就是明日落某外孙女的脸面,有父如此,实乃三生不幸,说起来,某也有错,这些年来被人蒙骗,与琉璃不甚亲近,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晚才发现这些异常,好在如今为时未晚,既然江北川他不愿意为琉璃送亲,那某这个外祖父便代行其责,替其送亲,让某的外孙女好风风光光出嫁,从今日白天开始,某会在丞相府门口摆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席,你们若是有什么亲朋好友有空的,都可以让他们来,帮某捧捧场,也算是沾点喜气,阮某在此,先谢过诸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