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安蓉榻前。
为防干扰,阮仲将其他人都赶出去了,只留下自己和江琉璃。
趁着外祖母还在熟睡中,江琉璃取出银针替她扎了一通。
阮仲在一旁看着被扎成刺猬的妻子,说不准心头是激动多还是慌乱多。
他居然如此简单就相信了江琉璃的话。
这放在以前是完全不能想象的。
但是看着江琉璃神色平静,一针一落,好像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一般,他又平静了下来。
是啊。
之前王太医都已经说没救了,就让江琉璃扎几针又如何。
再坏还能坏过那个结果吗?
看琉璃这信心满满的模样,说不准还真有救呢!
阮仲深吸口气,静静等待。
约莫一刻钟过后,江琉璃起身道:“好了,留针半个时辰便可取下。”
阮仲有些着急:“这便好了吗?”
江琉璃一边净手一边道:“那倒没有,还需扎上几日,今日先这样吧。”
说完她提笔写下一张药单交与阮仲手中:“外祖你找人抓药,我亲自熬药。”
阮仲扫了一眼。
还好,大部分他们家里都有。
这些年来因为安蓉病症反复,他们家存的药都快能开药铺了。
阮仲找来管家让他去抓药,然后对江琉璃道:“你要不要先去歇会?”
江琉璃摇头:“先熬药吧。”
毕竟那味药的灵魂是空间水。
片刻后,管家拎着药包还有小药炉子跑了回来。
江琉璃避着人将空间水倒入锅中,然后叮嘱一旁的老嬷嬷:“小火慢熬一个时辰便可。”
老嬷嬷郑重点头:“是,小小姐。”
随后,阮仲亲自将她送到一处院子。
“这是你娘出嫁前住的,如今便留给你吧,你在这休息一会,等时间到了,我再找人来唤你。”
江琉璃点点头,带着碧雨和李嬷嬷进屋。
这么多年来,阮秋月的院子一直好好保存着,没有动过,没有一丝灰尘,可想而知阮家人对她的感情。
小睡了一会儿之后,差不多也到取银针的时间了。
碧雨将江琉璃唤醒,替她净面梳妆,再次回到了外祖母的榻前。
江琉璃将银针尽数取下。
阮仲一直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
先前江琉璃去休息之后,他也一直没有离开,生怕安蓉什么时候醒来床边没人在。
好在她一直安安稳稳地睡着,时不时地还翻个身。
看得阮仲心惊胆战,生怕她压到银针。
这会看江琉璃将银针拔完,忍不住道:“这就好了吗?还需要做些什么吗?”
江琉璃收起银针:“没事了,待药熬好,外祖母醒了以后外祖再着人喂下便可。”
阮仲抖着手:“那她什么时候能醒呢?”
江琉璃起身净手:“随时,没事的话,我就先回丞相府了,外祖母估摸着应该可以醒了。”
阮仲应了一声,赶紧将手中的红册子递过去:“这是誊抄好的你娘的嫁妆单子,你先收好。”
江琉璃接过,交给一旁的碧雨:“好,过几日我再来看外祖母。”
阮仲应了一声,亲自将江琉璃送出门外。
才刚回来,便发现院子里挤满了人,闹闹腾腾的。
他一阵心急:“怎么了这是。”
柳含烟欢喜的声音立刻从屋内传出:“爹您去哪里了,娘她醒了,这会正在找您呢!”
阮仲赶紧赶至榻前。
果真如她所说,这会妻子已经醒了,正半靠在枕头上由柳含烟一口一口地喂着药。
看到阮仲,安蓉抬手推开药碗惊喜道:“老爷,我刚才做梦梦见琉璃了。”
阮仲喜极:“快,先别说话,先喝药!”
另一边,江琉璃手握嫁妆单子,一刻不停,直接去了江北川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