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人发现我？”
方思允还在气头上，他扭过头“哼”了一声，“你可是鬼，我总得保护好自己吧，谁知道你还会不会掐死我。”
盛言轩眼底闪过愧疚，垂眸小声回答，“对不起。”
“你要是知道对不起我，你就赶紧给我滚。要去找郁景凝还是去投胎，都随你的便，只要别这样缠着我。”
盛言轩毫不犹豫地拒绝，“我不会离开你。”
“你怎么变成鬼后还这么讨人厌啊，你整天缠着我，有意思吗？”
方思允瞪圆了眼睛，说话也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我早就盼着你死了，死了才能摆脱你的影响。可你死了后不去投胎，还这样欺负我，不停影响我的生活，你真的很讨厌。”
盛言轩低着头，任凭方思允发泄怒意。
方思允看到盛言轩像块木头似的站在眼前，有一股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顿时就更气了。
“你搞清楚，你是鬼，我是人。你是不能跟着我一辈子的，我有自己的生活。难不成我以后结婚了，你还要死皮赖脸地跟着我吗？”
此话刚落下，盛言轩猛地抬头看向方思允。
那双深邃墨色的眼睛，此时充满了血色，带着可怖的郁气。
浴室内也弥漫着黑雾，有一种诡异的既视感。
方思允立刻闭上了嘴，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刚刚破口大骂时，他还把盛言轩当成之前那个好欺负的发小。
可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的人是真的死了，是个名副其实的恶鬼，随时都会要了他的命。
盛言轩阴沉着脸，一步步向方思允走来。
室内的温度也逐渐下降，方思允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
“你你要做什么。”方思允身子往后挪，眼神带着警惕，“你又想欺负我了吗？”
盛言轩听不进方思允的话，只知道身上那股阴郁不停叫嚣着，让他杀了方思允。
只要方思允死了，就不会嫌弃他是鬼了。
也不会跟其他人结婚。
他们会永远绑在一起。
盛言轩伸出手，放在方思允脆弱的脖子上。
在触碰到肌肤上温暖时，盛言轩猛地想起生前的记忆，在车子上濒临死亡的那一刻，他也只想着要好好爱方思允，遗憾不能继续陪着自己的爱人。
盛言轩瞳孔微缩，在酿成大错之前，赶紧收回自己的手。
“对不起。”
盛言轩踉跄地往后退几步，然后痛苦地捂着自己的额头，小声低吼。
方思允紧张地望着他，“你怎么了？”
怎么突然一副痛苦的样子。
盛言轩身上的郁气逐渐消失，半晌后，他才缓缓抬起头。
“我可能刚死，心里有很多怨气。”盛言轩咬紧苍白的唇瓣，下定决心道，“我先离开你一段时间，等我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后，我再来找你。”
说完后，还没等方思允反应过来，盛言轩就已经化成黑雾消失了。
方思允从浴缸出来，披上了睡衣后，打开了浴室门。
他小声地喊了几句，“盛言轩，你真的走了？”
没有任何的回应。
方思允立刻松了口气，准备往房间方向走。
突然脚上踩到了硬物，他抬起脚好奇地低头看去。
是一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