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恩将仇报。”十一小声嘀咕一句。
头顶又被重重一敲,十一彻底无语。
只听飞霜道,“公子让我们姐弟俩这两天好好团聚下,过两天我再去云容姑娘身边。”
另一边。
云容在房内小酌了几口酒,吃了些肉,味蕾满足的同时,心情也爽朗起来,这飞天茅台真特么好喝,唯一的缺点就是贵,耗费了她剩余所有的魂豆,只换得小小的一瓶。
看着桌上那个竹纹锦盒,她一阵头痛,那锦盒里面是一个铜制的扳指,精致小巧,有八个凸起的按钮,每个按下去都会有一根细小的银针射出,听宁远提到那银针虽不致命但可以让人在几息之内晕倒,可见是药性极强的迷药。
想到宁远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她迷糊了,宁竹鸣送她这个暗器是出于什么目的?
是因为她昨日被人抢劫,所以才送她这个用于关键时刻保命吗?
这会不会太关心她了?
她拿起锦盒,又觉得烫手得很,慌忙放下,事情似乎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她有一种想逃离的冲动。
小白说过她的任务和周边的磁场有关,那么只要她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她的任务也会随之变化。
可三年契约,还有那一千两欠款,怎么办?
不管如何,还是得早做打算,以防走到这一步。
云容暗自思忖着,收拾了下心情,提着剩余的酒出了门。
她来到杂役院饭厅的时候,下人们刚好用完午膳,饭厅只余范祎伟在慢悠悠地用膳。
“范叔,瞧,我今儿给你带了这个。”云容将酒壶放在桌几上,在他对面落座。
范祎伟见她面色微红,屈指敲了下她脑门,“你喝酒了?”
云容用手指比了下,笑道,“就喝了这么一点点。剩下的都是孝敬您的,上次不是说了要送好东西给您吗?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好酒,保管你喝了一口就终身难忘。”
范祎伟闻言口舌生津,转动瓶塞,打开酒壶,深吸一口,醇厚馥郁的酒香霎时攀升到鼻腔,他迫不及待地倒了一小杯饮尽,点头称赞,“入口柔绵,清冽甘爽,回味悠长,这酒的确非凡品。”
他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云容,你这酒是从何得之?”
这酒珍贵,怕是极为难得。
云容双掌托着下颚,眼睫低垂,声音转低,“范叔,待时机成熟,我再坦言相告。”
范祎伟见状也不纠结,朗声道,“好。”
几杯酒下肚,范祎伟的话也多了起来,多是讲年轻时,他在柳府柳沐贞身边当护卫之事。
云容好奇与自己容颜相似的那个姑娘,不禁问道,“范叔,您能说说那个姑娘的事吗?”
“你说的是清秋姑娘吧?”
“原来她叫清秋啊!”
范祎伟嗯了一声,目光拉远,缥缈的声音中带了些许伤感和微不可察的怀念,
“清秋姑娘博览群书,个性坦率,与大姑娘很是合得来。我记得她们二人每每聚在一起,都会畅谈各地风土人情,然后说哪里是赏玩的好地方,她们约好要携手去游历。
“陛下的好友,有个名唤容庚的,他而今已是大理寺卿。我记得清秋姑娘总喜欢和大姑娘谈起他,说他为人狡诈,善于算计,对容庚是一脸鄙夷,可大姑娘却笑着打趣她说春心萌动而不自知。
“然而,清秋姑娘却极力否认,她说她不愿婚嫁,束缚在一方天地,她说她想去见识外面的天地是否真如书中所写。她总是笑着说作个自由的闲人,约二三知己,抚一弦琴,饮一壶茶,听一溪雨,那才惬意。”
云容若有所思,轻轻念道,“容庚?”
范祎伟点头,幽幽叹息,“此人也是个怪人,十六年前为了和公孙悦退亲不惜得罪了外祖公孙家,就因为退亲一事公孙家和容家一度断了来往好些年,后面公孙悦寻了不错的亲事,两家才慢慢又有了来往。”
“那容庚如今可成家?”
“算未正式成家,不过听说在容老夫人的强烈要求下收了一个姨娘,生了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