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最多，也就是稍稍放下身段，主动示好，让时间来冲淡微妙的尴尬。
完全做不到说出“我错了，请见谅”这种直言不讳的致歉之言。
而往往男子的尊严和气概，要比之王族的威严，更盛！
但陈牧这番致歉，又和她见惯的那种卑躬屈膝不同。
并非是一种讨好示弱，更不是见她身份地位，就盲目地顺从她的心意，哪怕没错我也先跪下道歉。
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经过自省和熟虑之后的，真诚恳切的致歉。
若要说身上拥有这种心性品质之人，她在哪里见过的话，恐怕，也只有在圣贤典籍之中，方才从字里行间，窥见一二……
古之圣贤？
吾日三省吾身？
也属实太夸张了……
白千玥没好气地在心中疯狂摇头，觉得定是她自己想得太多了。
但陈牧眼下诚恳的态度，确实是让她感到心情大好，不由得双眼眯起两轮弯月，嘴角勾起一道靓丽到好像会发光的笑容。
就连戴着白狐面具的铜臭判官，都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视线开始带着一丝探究之色，不断在剑修和狐女身上来回徘徊。
“无妨。”白千玥轻轻一句将此事翻篇。
随即她伸手牵住身旁女子的胳膊，笑道：“陈兄可能有所不知，这位铜臭判官，是我青丘大族苏氏传人，小时候还在宫殿抱过我呢，只是多年不见，不曾想苏姐姐竟是来了人族城池，还做了烟雨楼判官！”
被称作苏姐姐的女子，白狐面具下翻了个白眼。
好家伙，
不久前还在和我抱怨，说要给这位小兄弟一点颜色瞧瞧，以报复他对自己的不信任呢。
转头人家轻飘飘一句致歉，就把原本谋定好的计划，都全盘推翻了。
甚至当场出卖了自己的身份。
这位九尾妖狐殿下，莫不是被灌了迷魂汤，着了眼前人族男子的道？
苏子媚带着审视之意，端详起陈牧。
嗯，身材是挺高大的，肌肉匀称，有股男子的阳刚之气，和狐族天生的柔媚阴寒对冲，可谓是阴阳调和，相当契合。
脸上戴着寒鸦面具，似乎有些门道，连她都看不透面具下的真容，看不清相貌。
但青丘狐女，天生就是看颜的种族，大多数情况下，和长相丑陋之人，注定难以交心。
白殿下不远千里，来到菀城，听她言下之意，也是临时起意，受此男子的影响。
由此可以推断，这个戴面具的剑修，必然是长得俊俏非凡。
身上的玄色衣裳看似普通平凡，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隐藏的门道。
一尘不染！
哪怕是最爱干净整洁的狐女，只怕都做不到时刻对身上的衣裳，保持如此程度的清洁。
而在剑修身上，又察觉不到有阵法禁制运行的迹象。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一种解释——
必定是这身衣物的原料，相当不凡，才能做到自净自洁，时时刻刻保持一尘不染。
想到这里，苏子媚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