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奕寒听完白千玥的自报家门,神情更为凝重肃穆。
上清是天下玄门之首,而青丘妖部,则是贵为妖族之尊。
涉及两个人族与妖族之间的顶尖势力,可谓无有小事,任何一点矛盾,都有被无限放大的可能。
不得不慎!
至于那位林顺钧所说的什么“贼人”之说,则早已被赵奕寒抛诸脑后。
贼人?
这眼前二人,光明磊落,哪里像贼人了?
倒是这位林顺钧林公子,虽然相貌不凡,但却气息虚浮,外强中干,明显是被酒色掏空了精气,长久下去,只怕人到中年就会诸病缠身。
和面前两个前途无量的筑基修士,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存在。
何况,
在这位林公子的阐述之中,也有明显的逻辑漏洞。
假使是两名筑基修士想要图谋不轨,又如何能被他一个凡夫俗子盯上盘问?
假使真是两名作恶的贼人,又为何会饶过他的性命,只是失踪了事?
假使真的做了亏心事,在上清弟子面前,又如何能够坦荡光明,行事磊落?
最后的最后,青丘狐族是贼?
图什么呢?
这繁花似锦的林家,只怕想要倾尽全部家财,举族归入青丘,人家都看不上眼!
即使是上清宗山门,持青丘名帖,登门拜访,也至少要以一峰之主的真人,带领一众弟子,到山门洒水相迎,如此规格,方才不算失礼。
要什么样的癫狂痴语,才能将这位白姑娘,打入“贼人”行列?
说出去简直是贻笑大方!
“此地人多眼杂,谈话不便,不如请两位登上飞舟,我们另寻一处谈话之地,可好?”
赵奕寒向陈牧和白千玥发出邀请。
两人稍作商议,也就上了飞舟。
在林姝妍和林顺钧复杂的目光注视下,
飞舟化作一道流光,如流星划破长空,跨越了濯河,往南凰州的地界疾驰而去。
一会儿便不见了影踪。
此时,
满肚子冤屈的林顺钧才敢开口嘟囔道:
“什么嘛,还说是我林家的故交好友,这点小忙都不肯帮……”
他刚说完,却发现气氛很不对劲。
不仅那位传说中的堂姐,眉头紧锁,眼神不善地盯着自己。
就连一向对自己和善的伯母,此时也是脸色冷若冰霜,满是后悔之色。
阴老重新站回到了二伯的身后,对着自己,也再不见有表面上的客气和恭维。
“大,大家都怎么了?”林顺钧脑袋一缩,心中十分不解。
“少爷累了,来人,带他回房间休息,务必看管住了,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能让少爷踏出房门半步!”
“二伯,你要禁足我?”林顺钧瞪大眼睛。
林天峰缓缓摇头,认真道:“我是在救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