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有气的存在，也有以降妖除魔驱鬼的能人异士。
桑南霜等人是在一口井底里面找到他的。先前还是翩翩公子的孔石安，全身上下都沾满了臭烘烘的泥巴，衣不掩体，只有一条裤子。
孔石安眼神空洞，像是没有了灵魂，直到人被拉上来，赤裸着上身被围观才魂归，整个人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看他这副模样，殷时掐了一道符，摁在孔石安的脑门上，孔石安这才恢复神志。看着他的小师叔，张嘴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抓着殷时的手不松，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指着井口却说不出话来。
二丫理解了：“下面有东西，你想要把它带上来？”
孔石安拼命点头。
“小姐，我去叫人来。”
“不用。”
殷时的袖子里飞出四个纸片人，纸人落在地上化作一模一样的高大的男人，他们的五官栩栩如生肖似真人，朝着殷时鞠了一躬，轻飘飘跃起来，飘进井口。
其他人都被这一手术法给镇住了。
二丫觉得这简直就是仙人手笔，小张则对这几个一模一样的纸人感到不寒而栗。
不消片刻，纸人就扛着几团散发着腐臭味和鱼腥味的人形怪物跳了上来，脚尖点地都没有声息。
“这是什么东西？！”
小张倒退一步跌坐在地，吓得腿软。
桑南霜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后退一步，而是上前一步想看清楚。
“白小姐，请留步。”殷时抬手阻止了桑南霜。
“这是水妖，他们会蛊惑人心，请不要靠近。”
桑南霜知道它们是什么，是原身养的小可爱们，也是她亲手造出来的水妖。
所以那防鬼的护身符对它们没有用。
她还是不顾殷时的阻拦，上前几步，拉起了一具水妖的手。
二丫：“大小姐！”
孔石安：“白小姐！”
这只水妖不同于其他几只，身形瘦小，一只手掌是扭曲的。也正是它抓了孔石安的脚。
水妖异常凶性，瞪起全白的眼睛龇牙咧嘴，脸上的鳞片随着攻击姿态张合，随着鳞片摩擦发出人耳听不见的声波。
就是这声波给人带来幻觉。
桑南霜站不住身体，看起来像是被水妖蛊惑了。
“当心。”
离她最近的殷时伸手想去搀扶，又想起之前在酒楼发生的事情，手掌刚伸出就合拢成拳头收回了身侧。
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一个姑娘在自己面前摔倒，双指并拢换出一根泛着金光的绳索，捆住桑南霜的腰祝她站稳了身体。
桑南霜只感到那金绳碰到她的时候腰间传来滚烫的感觉，连忙站直身。
殷时注视着她片刻检查完，伸出指尖凌空给桑南霜画了一道金符。
桑南霜只感觉到灵台一阵清明。原来这玄术这么有用？
“大小姐，你感觉怎么样了？”
二丫连忙过来嘘寒问暖。
孔石安果然只是吓到了，现在已经有心情关心他人。
“白小姐，刚才太危险了，你在做什么？”
殷时也没了往日的温和，面露冷色，看着桑南霜的眼神满是寒意。
“白小姐，既然你请我们来，就应当听我们的忠告。否则我们没有必要为你来这一趟。”
他本来是因为那一丝恻隐之心而来，可从不救自己想死的人。
这话已经相当不客气。孔石安看了眼殷时就知道师叔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就连二丫也被这个一向温和有礼的殷天师的话给吓到。这是撂杆子不干了点意思吗？没想到殷天师看起来温文尔雅，发起脾气来也这么凶。
桑南霜倒是觉得他的脾气已经好了很多了，这是在关心她。
怎么说呢？在恋爱的眼中，对象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甜的。
她演戏更加卖力，侧脸泪水顺着脸庞流下，她望着那还在挣扎的小水妖颤抖着声音道：“不，不是这样的。”
“我认识她……她是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