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看着眼前的泥人,也不怪他刚刚被吓成那样,大晚上的,又是一个浑身裹着泥巴的人突然冒出来,换谁都会叫的吧?
“文锦阿姨,你怎么成这样了?”,无邪喘着气,看着陈文锦的这身装扮,问道。
陈文锦看了一眼身上的泥巴,说:“泥沼多蛇,遇人不惧,把泥巴涂身上可以防蛇,你也可以试试。”
无邪摇了摇头,将手中还有一半血肉的塑料袋提起来给陈文锦看,说:“没事的,野鸡脖子惧怕我手中的血肉,不会过来的。”
陈文锦看着无邪手中塑料袋里的不明模糊血腥的碎块,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文锦阿姨,为什么你要这样出现,不去找我三叔啊?”,无邪有些疑惑,陈文锦一直说的是在西王母宫等着他们,却又不出现,这次忽然主动出现,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陈文锦正了正神色,看向无邪,说:“你还记得我说的,它吗?你们之中有它的人,我不方便出现。”
无邪听到这话,想起来陈文锦的日记里写过,它,于是他接着问道:“它?那个它到底是什么?”
陈文锦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清楚,但是它绝对在你们之间,你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吗?”
无邪仔细想了想,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他摇了摇头,说:“没有。”
陈文锦见状,只能再添一把火,说:“它操控着一切,牵引着你们往既定的方向行动,你仔细想想,你们一行人中有没有不对劲的人?”
无邪看了一眼陈文锦,他想到之前薛景书说过的,别太信任陈文锦了,他更相信薛景书的话,所以现在怎么看来不对劲的人都是面前的陈文锦吧?
陈文锦自然是看到了无邪眼底的怀疑,她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一个张启灵,一个无邪,怎么都这么信任薛景书?
于是她叹了口气,说:“无邪,你是被选中的人,因此会有一些能够窥视未来的能力,我想,你应该做过预知梦吧?”
这下无邪震惊了,这个梦境的事情,他之前只在胖子和张启灵面前提起过,不过当时是当作巧合说出来的,为什么陈文锦会知道是预知梦?
“这是我和你三叔共同设下的保障,目的就是为了让你能对未来会发生的危险有所感知,看你的反应,我说的应该没错。”,陈文锦没有漏掉无邪眼底的震惊,拿出无三省欺骗着无邪。
毕竟,无三省应该是察觉到自己不对劲了,不过没事,无三省现在根本出不来,自然也无法拆穿她的谎言。
“什么,意思?”,无邪只觉得喉咙有些发紧,他看着陈文锦,问道。
陈文锦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你梦到了什么,也知道你现在还不信任我,你自己多加小心。”,说完,陈文锦就立马离开了这里,点到为止。
无邪站在原地,攥紧了拳头,倘若真的是预知梦,难道就说明自己梦到的事情,真的会在未来发生吗?
这样不对,无邪看着陈文锦离开的方向,抿了抿嘴,什么狗屁预知梦,都是假的,他才不信!
在暗处看着这一幕的张启灵,微微垂眸,原本应该跟上陈文锦的他此时却选择转身回到营地。
原本以为陈文锦身上让他不舒服的气息是因为陈文锦吃了尸蹩丹的缘故,但是从之前陈文锦与他的对话,和现在陈文锦和无邪的对话来看,似乎并不只是这个原因。
她果然有问题。
“天真!你还没好啊!”,胖子赶了过来,看见无邪手上的袋子里的血肉还有一半没有洒出去,他拿过袋子,说:“得得得,胖爷我帮你撒昂。”
然后胖子抬头就看到无邪脸色有些不好,脸上还有些泥巴印子,他有些担忧的问道:“不是,无邪,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还有泥巴印子,怎么,你刚刚摔泥巴里了?”
无邪回过神来,朝着胖子僵硬的笑了笑,说:“没有,我没事,就是刚刚被蛇吓到了。”,他不知道怎么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这真是太垃圾了,预知梦,他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泥巴印子。
二人回到营地的时候,篝火旁边只有薛景书一人,胖子走了过去坐下,问:“小景,其他人呢?”
薛景书抬头看了面前二人一眼,说:“去休息了,我和瞎子守夜。”,说完,他看向无邪,笑道:“怎么,太血腥了,受不了吗?”
无邪此时面色有些苍白,听到薛景书的话,他下意识地盯着薛景书的眼睛,说:“没有,只是有些累了。”
此时无邪才发现,在之前张启灵的记忆里,薛景书的眼睛是金红色的,为何此时的眼睛却是黑色的,之前都没有在意这件事情,现在才突然想起来不对劲。
“累了就去休息吧,你们和小哥一个帐篷。”,薛景书指了指后面的帐篷。
“辛苦你了小景,下半夜胖爷我来守吧。”,胖子对着薛景书说,薛景书笑而不语。
刚想揽着无邪进帐篷的胖子,见到无邪正盯着薛景书发愣,胖子眨了眨眼睛,说:“天真?天真!?”
无邪这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盯着薛景书的眼睛太久了,尴尬的笑了笑,说:“小景,要不还是我和胖子守夜吧?”
薛景书看着无邪若有所思,说:“你想看我的眼睛吗?”
这话一出,不仅胖子和无邪愣住了,连带着刚从帐篷里出来的黑瞎子也愣住了,无邪怕薛景书乱想,说:“不是不是,呃,我不是要看,也不是怕——”,完了完了,越说越乱,最后,无邪拉着胖子进帐篷去了,走之前还说了句:“我们去休息了!”
薛景书疑惑,他长得很可怕吗?唉,孩子长大了,都没小时候好玩了——
“小景书,吃点呗,瞎子我特制的青椒肉丝炒饭,不辣哦~”,黑瞎子将手中的盒子递给薛景书,然后在薛景书身旁坐下。(作者:我突然想到其实可以完全不放辣椒吧,为啥非要做不辣的青椒肉丝炒饭?emmmm尝青椒的味道吗?)
薛景书接过炒饭,看了一眼黑瞎子的手臂,问道:“还痛吗?”
黑瞎子眨了眨眼睛,立马换了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看着薛景书,说:“痛呀,刚刚小景书那样对瞎子,瞎子我可痛,可伤心,可难过了~”,说完,还将手臂的烧伤露了出来,专门给薛景书看。
薛景书:“……”
其实这烧伤的痛也还好,不是不能忍,但是黑瞎子就是想要薛景书关心一下他。
薛景书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饭放在一旁的石头上,抬起右手放在黑瞎子烧伤的地方,冰凉的温度从手臂的皮肤穿来,不知道是不是薛景书的手太过冰的缘故,黑瞎子只觉得手臂上的痛感一下子消失了。
“诶,小景书,你看,你摸摸就不痛了,嘿嘿嘿~”,黑瞎子晃了晃手臂,将衣袖拉下,笑嘻嘻的说。
薛景书收回手,黑瞎子又凑了上去,问:“阿景,你是上了什么药吗?”,手臂上的烧伤是真的没有痛感了,他原本是因为薛景书体温太低,触碰到伤口的时候才会让自己暂时性地痛感消失,现在看来薛景书可能是抹了什么药?
但是手臂上也没有药膏的黏糊糊的感觉呀。
薛景书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对着黑瞎子眯着眼睛笑了笑,没有回答。
只是把你手臂上的痛觉转移到我身上了而已。
笨。
笨,啊哈哈哈哈笨,这才叫比耶的手势,啊哈哈哈哈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