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挑眉,这是个好机会,虽说是走一步算一步,但是薛景书潜意识还是想跟他们错开行动的,只需要提前将钥匙送到定主卓玛那里离开就好。
想到这里,薛景书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结果忽然身体出现异变,那股力量开始疯狂的在薛景书的身躯里乱窜,让薛景书一时僵持在车里,无法动弹。
痛,好痛——
薛景书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青筋暴露,右手上的红绳微微发出亮光,薛景书只觉得识海里有无数的怨魂在暴怒狂吼,侵蚀着自己的灵魂,此时他的面色苍白无比,他咬着牙齿忍着这股痛苦。
意识开始渐渐模糊,红绳忽然发出刺眼的红光,脱离薛景书的手腕,变成枷锁捆绑住薛景书的四肢,进一步捆绑住薛景书的灵魂,滚烫的温度让薛景书的意识立马清醒了过来。
为什么那股力量忽然爆发了,是因为自己看到师父的痕迹后没有稳住心神才给那股力量可乘之机吗?
枷锁不断收紧,头发因为汗水黏在了脸上,他紧闭着眼睛,沉默的忍受着痛苦。
……
“你是九门的人,我没理由不带着你们,只是没想到你会比书生先一步拿到钥匙。”,阿宁拿着手中镶着黄色珠子的钥匙,嗤笑了一声,这样她是不是有理由辞掉薛景书了。
“走吧。”,阿宁站起身来,“去找定主卓玛。”
“唉,被个录像带忽悠到格尔木,现在又因为这个盘子,要被忽悠去塔木陀。”,无邪在谢语臣旁边唉声叹气道。
录像带?霍秀秀眨了眨眼睛,她记得奶奶那里也有录像带。
谢语臣听到无邪这番话,转头问道:“格尔木?”
无邪点了点头,说:“之前收到格尔木的快递,里面就是一盘录像带,夹层里还有东西。”
谢语臣沉思了一会儿,说:“我也收到了格尔木的快递,不过我收到的,是那把钥匙。”
听到这话,无邪微微瞪大了眼睛,小花居然直接就收到了钥匙吗?他立马问道:“那你的快递是谁寄给你的?”
谢语臣摇了摇头,他不知道是谁寄过来的,不过,他开口道:“是以薛景书的名义寄给我的。”
薛景书?
听到这话,前面的黑瞎子竖起了耳朵,怎么一个两个都收到薛景书寄的东西了?没错,黑瞎子去拿车钥匙的时候,听到了无邪跟张启灵的对话。
张启灵听到谢语臣的话,微微皱了皱眉头,以薛景书的名义,从格尔木寄的快递?
“你也收到了?”,无邪惊诧的问道,谢语臣有些不明所以,他疑惑的看向无邪,无邪解释到:“我也收到了以薛景书的名义寄过来的快递,不过里面是两把剑,小哥说,那两把剑是薛景书的剑。”
是干将莫邪。黑瞎子扶了一下墨镜,联想到之前薛景书说自己不会用剑的事情,他微微皱了皱眉,薛景书不像是直接把剑给别人的性子,现在只有一种可能,他,无法用剑了。
几人各怀心思走到了定主卓玛的帐篷里,定主卓玛身后站了一个女人,阿宁将钥匙跟瓷盘都递给了扎西,扎西将东西放在桌子上,给定主卓玛看。
定主卓玛看了看瓷盘,又伸手将钥匙拿了起来,摇了摇头,说了几句话,扎西翻译道:“我奶奶说不行,少了一把钥匙,进不去。”
阿宁微微皱眉,看来是没办法辞掉薛景书了,她开口道:“等等吧,今天是最后期限了,第二把钥匙应该等会就到。”
虽然她不喜欢薛景书,但是她知道薛景书是个守时的人,雇主下的命令是一定会完成的。
无邪看了看桌子上的钥匙,又看了看定主卓玛,开口问道:“之前为什么不说要两把钥匙?”
之前在帐篷里的时候,无邪并没有听到定主卓玛说要两把钥匙啊?
定主卓玛回答了几句,扎西翻译道:“我奶奶说,原本是只需要一把镶着绿珠子的钥匙就可以,但是现在这把黄珠子的钥匙出现了,就说明‘门’出现了,需要两把钥匙一起才行。”
“门?”,谢语臣看着桌子上的钥匙,询问道:“什么门?”
定主卓玛似乎被这个问题难到了,她皱着眉头,转着手中的转经筒,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接着她开口说了几句。
“我奶奶说,‘门’的定义很奇特,她无法用言语说出来,但是肯定的是,黄色珠子钥匙出现的时候,‘门’就肯定出现了,如果没有两把钥匙一起,是无法进入西王母宫的。”
阿宁没有继续问下去,她拿出手机给薛景书打了个电话,“嘟——嘟——”,几十秒过去了,没人接。
她微微皱眉,挂断了电话,继续接着打,时间快到了,书生怎么还没来?
黑瞎子看了看帐篷外的天空,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薛景书还没来,是在逃避着他们,还是——
……
手机响了。
薛景书微微抬头,看着面前的手机,他呼吸有些粗重,电话已经响了四轮了,可是疼痛并未消减,刚刚被锁链困住的他一时无法拿到手机,现在随着理智的回归,锁链也渐渐变得透明。
他皱了皱眉,用力伸出左手,由于被锁住的原因,左手手腕的伤口崩裂开,染红了白色的绷带,他并未在意,拿到手机一看,是阿宁的电话。
“怎么还没接?”,黑瞎子问道,他知道阿宁在跟薛景书打电话。
阿宁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刚想挂断电话,“滴”的一声,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薛景书清冷的声音。
“讲。”
阿宁:“?”,到底谁是老板?算了,她开口道:“书生莫不是忘了时间?距离约定的时间可是快到了。”
“没忘。”,说罢薛景书就挂断了电话。
阿宁抽了抽嘴角,收回了手机。
张启灵的视线落在了阿宁的手机上,他听出来了,薛景书的声音有些不对劲,难道是受伤了?
此时困住薛景书的锁链已经渐渐消散,只留了锁住右手手腕的锁链,所幸他穿的是比较宽松的外套,衣袖往下拉了拉,可以遮住。
薛景书拿出纸擦了擦嘴角的血,刚刚那股力量冲的太狠,让他的内脏有些受损,原本是想用玉佩修复内伤,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玉佩对薛景书的伤不起作用。
于是薛景书只好又将玉佩收了回去,拿着木匣子下了车,只是他忘记了遮掩脸色的苍白。
此时在薛景书挂断电话后,帐篷里的人又等了一会儿,黑瞎子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舔了舔嘴角,问道:“阿宁老板 ,要不你告诉我书生在哪里拿钥匙,我去找他?”
阿宁看了黑瞎子一眼,摇了摇头,说:“是我老板直接找的他,我也不清楚。”,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阿宁皱了皱眉头,接着又打了通电话给薛景书。
随着阿宁打电话的动作,帐篷的门忽然被掀了起来,众人望向门外。
一个眼睛蒙着黑布,面色苍白无比的男人拿着一个木匣子走了进来。
是薛景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