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山的另一侧则是坐着几位生面孔,不知跟石家是什么关系,只是皱着眉头看着场下的这帮人。
这些人中,令徐福特别留意的是坐在最边上的一个女子。她薄纱遮面,看不出什么模样,但徐福看着那人的身形,莫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过徐福此时已经没心思去想这人是谁了。
一声锣响,四人抬着一顶轿子踏空而来。明明是肩扛重物,四人却是浑然不觉,几乎同时落在石台之上,那花轿不见半点儿摇晃,引得四下一阵叫好声。
“有请大小姐!”一个高亢的声音突然从一旁传来。
一位轿夫闻言立刻从一旁将花轿帘子拉开。
只见一位一身红衣,头上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从中缓步走了出来。
立马有人搬过一张宽敞的大椅子请“新娘子”坐,花轿则是被两人抬下,另外两位轿夫则是一左一右护在“新娘子”身旁。
“大小姐已到,比武招亲,现在开始!”
一个圆头圆脸的山羊胡男子高喊了一声后,便立马跑下石台。随后就见他点起一根手腕粗细,四尺多长的高香竖起,插在一尊方方正正的大鼎内。
“蠢货!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搬酒!”
徐福还在打量那“新娘子”到底是不是石久安,就听到身后一人怒声骂道。
徐福回头,发现竟是那圆头圆脸的山羊胡男子,不知何时竟转到了他身后。
“大管家!这是新来的,不认路,小的带他去!”
石柱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边赔笑,一边拉着徐福就往一边走。
“哥哥哎!你可得当心点儿,这里可不比后厨,这边儿的人咱可惹不起!”石柱一边拉着徐福走,一边小声说道。
“你在这儿干什么?难不成也想去比武?”徐福笑着问道。
“你就别说笑了,不光是我,整个石府的下人全来了。说什么来者是客,老爷让给这些人准备酒水!”石柱赶忙说道。
徐福这才留意到,不少家丁都托着一个木盘,木盘上也是一个个小小的酒坛,想喝的人随手就能拿一坛。
“管事,你怎么还在这儿,二管家到处找你呢!”
一个家丁急匆匆地赶来通报,石柱“哎呦”一声,来不及告辞便快步离开了。
“各位英雄,我于大江在这儿有礼了。既然各位都不愿打这个头阵,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有没有谁愿意上来比划比划的?”于大江嗓门不小,吼了几声后,见无人上场,脸上更显得意之色,接着道:“既然没人上来,那我于大江就使一趟拳脚给各位开开眼,让大家伙也看看,我这“江龙王”的名号也不是吹出来的。要是使得好,各位看得过瘾,也不用给钱,大声叫个好就成。各位,看好了!”
说罢,就见于大江在石台上开始气势十足地“挥舞”起拳脚来。
徐福没想到在此处竟然能见到故人,心里还有些欣慰,但随后见他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展露他的“神功”,徐福突然觉得还是假装不认识他好了。
“这也太丢人了!”徐福心中暗道。这于大江的拳脚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看上去虎虎生威,每一拳都伴随着他好似要吃人一般的怒吼,却是有几分气势,可在台下这些行家眼中,这实在是太不入流了,当真是“丢人现眼”。
“我受不了了!”
一人十分轻盈地跳上石台,怒声叫道:“你这种货色也好意思来参加比武招亲?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你是来挑战我的吗?”
于大江高手气势十足地收回自己的拳头,长舒一口气道:“看你也算识货,知道得先让老子耗耗力气再上来,不过没事,你尽管出手,老子就当让你了。”
“我……我呸!就你这点儿修为怎么好意思说这话?简直是厚颜无耻!”那人骂了一句,已经快步上前,只一招便将于大江踢到台下。
“怎么样?服了吧?”那人瞪着于大江,仍是一副怒气未消的模样。
“想先让你一招,没想到你竟然偷袭,哎!大意了!”于大江虽是摔在台下,但伤的并不重,此时露出一副懊恼的表情,长叹一声道。
“我……”
台上那人气得满脸通红,那模样恨不得从台上跳下来狠揍于大江一顿,一时不察,被另一个上台的人一拳打成重伤,吐血落败。
此时,擂台才算是热闹起来,不停地有人上到台上,不停地有人跌落下来。即便是再厉害的,也没有能撑过三个回合的。
台上打得热闹,石台一角的“新娘子”却是连红盖头都没摘下来,动也未动,似乎眼前发生的事与她无关。
而另一处石台上,石青山已经睁开了眼,冷冷看着台上的比试,其他人也是表情各异。
“她到底是不是石久安?”
徐福盯了那袭红衣许久,仍是看不出一点儿端倪。不过想到刚刚逝去的石不转,徐福坚定了一个想法。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下定决心后,徐福先随便找了个人问了问规则,看了眼还在燃烧的高香,心里开始琢磨。
既然是以香尽为止,那上台的时机就很有讲究了。太早的话,那是白白损耗力气,太晚的话,又很容易抢不到位置,反而更不利。
徐福此时也不管台上的比试了,就一门心思盯着那根高香,直到那香烧过一半,徐福这才扭头看向石台之上。
此时石台上是一个体修与一个术修在交手,二人的修为不相上下。那个体修拳法不俗,一直在尝试近身,那术修却是凭借身法在石台边缘游走,不时地放出术法来攻击。
最终,在硬生生挨了数道术法后,那体修总算是抱拳认输。
眼见二人分出了胜负,徐福赶忙朝前挤了挤。
他要上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