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强行挤出笑容接过灵丹和火折,心里已下定了决心,若是让这城主知道了自己干的那些事,千刀万剐都算轻的!
徐福正想拉上于青蓝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猛地却见穆贤也来到几人跟前。
“后生可畏啊!”
穆贤看着徐福称赞了一句,随后又走到于青蓝身前。
“玩也玩了,闹也闹了,是不是该回家了?”
穆贤的声音温和醇厚,但在徐福耳中无异于晴天霹雳。
“回家?”
徐福大惊失色,见穆贤面带微笑地将于青蓝的一缕乱发梳到脑后,一副慈爱模样,而于青蓝此时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爹。”
于青蓝的一声轻唤让徐福直接呆住了,虽然猜到于青蓝出身不凡,但万万没想到,于青蓝居然是……穆贤的女儿!
“难怪!”
徐福心中一下子清晰了,“难怪如此年轻便是五品炼丹师,难怪身怀如此高超的剑法和步法,难怪……”
一下子都能说得通了。
徐福此时无法形容内心的纠结,于青蓝不管是任何一家高门大户的女子他都不会介意,可为何偏偏是穆贤的女儿?自己若是真的有朝一日为师父清理门户,那岂不是成了她的杀父仇人?
徐福浑浑噩噩地听着来自周围的祝贺,迷迷糊糊地来到城主府赴宴,好像丢了魂儿似的。
看到徐福如此失态,不少人大皱眉头,私下只当徐福脑袋不灵光,不禁又多了些“天妒英才”的幸灾乐祸。
席间,城主向各位参加丹元大会的炼丹师发出邀请,除了徐福心乱如麻,没答应下来,其他几位炼丹师都同意在城主府住上几日,与城主探讨炼丹之心得。
于青蓝没有来参加宴席,据说已被穆贤带走,这位丹王之所以能亲临商阳城,看来就是为了将她寻回去。
徐福没心思在宴席上久留,很快便告罪离去,匆忙赶回了客栈。
睡了好几天,原本还有些幽怨的冷傲一听说要离城,立马顾不上抱怨,就要往外走。
“月华,月华!”
徐福找了一圈,发现月华不知所踪。
店掌柜听到徐福的叫喊声忙出来说话:“大人是在找那只银狐吧?它被人带走了,还留了话。”
“什么人干的?”徐福眉头一皱,厉声问道。
“小的也不认得,就记得那人脸上跟贴了层霜似的,白得吓人,还扎着个很长的辫子,一抬手就把我这里的桌子劈碎了。”
那掌柜的说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对徐福他自然是不敢有半点儿隐瞒的。
“留了什么话?”徐福嘴上说着,心中大呼不妙。
“那人说,想要回狐狸,明年七月初七,去鹊桥山。”
“七月初七,鹊桥山?”
徐福皱眉暗暗记下,又问道:“还有吗?”
“没了。”
……
徐福不敢耽搁,叫上凌傲离开客栈后,便匆匆往城外赶。
此时正逢丹元大会,各处城门都大开着,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徐福担心被有心人察觉,又买了两个能遮住面容的黑纱斗笠。
二人出了城,便朝西快步奔走,还要不时地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追来,结果刚走出十余里便停了下来。
停下的原因让徐福有些恼火,这位冷家少爷居然说自己累了?
“你家那么有钱,难道没修炼过?”徐福看着气喘吁吁的冷傲不可思议地问道,此处离商阳城还不算远,绝不能说是安全。
“我家有的是钱,护卫多的是,哪用得着我去吃那个苦?”冷傲喘着粗气答道,不禁想起死于非命的两位老人,心里暗想:“等回家后一定要让父亲查明凶手,为他们报仇,再把那些贼人碎尸万段!”
“既然你家那么多护卫,那你为什么要像现在这样抱头鼠窜?”
“既然你家那么有钱,那你为什么要吃现在这个苦?”
“想杀你的那帮人知不知道你家里有钱?知不知道你家有的是护卫?你自己没本事,死到临头到底能指望谁?”
徐福越说越恼,简直像训斥一般,这倒把凌傲给喝住了,吓得不敢看徐福的眼睛。在他眼里,徐福一直都十分和气,不知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火?
徐福没理睬凌傲,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心里有火,恨自己无能,没想到连师姐最心爱的灵宠都护不住,自己哪还有脸去寻她,这简直比砍他一刀还难受。
凌傲不敢说话,生怕徐福一怒之下,撇下自己,只好老老实实坐在一边的草地上休息,大气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