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懒得跟这些人计较,叫上于青蓝便转身要回房间。
“小子,念你是新来的,我给你提个醒,惹怒了何家那位五品炼丹大师,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一旁的客栈伙计在一旁接话道,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傲气,让人以为他在说自家的长辈。
“五品……炼丹大师?”徐福一愣,停住了脚,皱眉问道:“商阳城有几个姓何的五品炼丹师?”
“大胆!谁不知道整个商阳城也只有一位五品炼丹大师,还不快点儿把那畜生交出来。”那伙计怒声说道:“再敢多言,小心你的……”
一阵风起,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随即听到一声脆响,就见方才趾高气扬的店小二捂着脸摔在地上,嘴角流血,惊恐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徐福。
“听好了,它叫月华,不是什么畜牲。”徐福冷冷说完,扫了一眼身旁的那位管家,吓得那人不自觉退了两步,刚才徐福出手实在太快,让人心生恐惧。
见徐福没再动手,那管家的脸上却挂不住了,当着他的面就敢出手伤人,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只见他一抬手,身后立马跳出两人,如鹰隼般俯冲而下,一左一右抓向徐福的肩头。
这二人师出同门,擅长擒拿摔跤,是何家的一等护卫,对外自称“神鹰兄弟”。见识到徐福身法奇快,二人不敢大意,一出手便是拿手绝技“鹰双飞”。
见那二人朝自己抓来,徐福也不躲闪,双拳齐出,迎向双爪。
“神鹰兄弟”见徐福如此应对,心中暗自窃喜,之前是高估了眼前这少年,他居然直接把双手送上门来,这可是擒拿中的大忌。
只见二人不约而同,手微微一转,便扣在徐福的手腕上,各自朝两侧拉去,动作如出一辙。
这招“鹰双飞”二人不知使过多少遍,抓腕、擒臂、压肩原本都是水到渠成,哪知二人用上十分力气,居然无法将徐福的双臂拉开,心中都是一惊,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老话。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这是学成之后从未有过的感受,二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脸上看到惊骇的神色,略一失神,徐福已挣脱而出,徐福看似轻巧地朝前一推,二人便毫无反抗之力地摔到客栈之外。
徐福已是手下留情,已他如今的臂力,若是一拳打在寻常人身上,必然不留活口。
既无深仇大恨,何必徒增杀孽!
徐福从小便不是一个恃强凌弱的人,在说书先生的几日熏陶下,心底甚至还有几分侠气,要不然也不至于因为那点事儿就跟于青蓝跑去教训云天帮,得罪这里的地头蛇必然会招惹不少麻烦,徐福很讨厌麻烦。
见“神鹰兄弟”被推出客栈,那王管家总算是变了脸色,这俩兄弟来王府时日不短了,出手多次,从未如此狼狈,没想到今日竟然一招便被眼前这个少年击倒。
此时没了这对兄弟护持左右,这管家连一句硬气话都觉得说不出口,扭头便钻进一架停在门口的马车,匆匆离开此地。
“这就完了?太没意思了。”于青蓝在一旁撇着嘴走过来,显然对刚才的打斗很不满意。
“这儿还有一个,揍他,别让他也跑了!”于青蓝指着那个愣在那里的客栈伙计,兴奋地叫道。
“你,你……”
那刚才飞扬跋扈,口舌伶俐的店小二此时好像舌头打了结,没想到眼前这个外乡人居然敢跟“神鹰兄弟”动手,而且居然还毫不费力的赢了。
“我什么?”
徐福笑着朝那伙计走去。
“你知道你惹了谁吗?那可是何家人,何老爷可是……可是……!”那伙计还是强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炼丹师是吧?真巧,我也是。”徐福掏出金星指环戴在手上,在那伙计面前晃了晃。
长年在客栈迎来送往,炼丹师指环自然不难辨认,如今指环店小二看在眼里,如遭雷击,两腿一软,颓然瘫倒在地上。
“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一个地主模样的胖子一边高声喊着,一边从后堂小跑出来,刚才打得那么热闹都不见他踪影,一听说徐福也是炼丹师,立马高呼着跑出来。
“小人是本店的掌柜,您能光顾小店,实在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这胖子脸大眼小,身材肥硕,颧骨处一颗黄豆大小的黑痣显得十分扎眼,此时正一脸赔笑道,这一笑起来,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成一道细缝。
“他们是你指使的?”徐福瞥了这掌柜一样,淡淡问道,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
“不敢不敢,是他们两个不知死活,冒犯了炼丹师大人,我一定重重责罚,重重责罚,还望您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啊!”那掌柜说完便行了个大礼。
“我这兄弟欠了你们多少钱?”徐福又问道。
“都是误会,能伺候您和您的兄弟是小店的福分,伸手要钱那不是讨死吗?别说这三五日了,您就算住上个一年半载,小店也不敢收您一个铜子啊!”
那掌柜的倒是好口才,就连原本怒气冲冲的于青蓝也冷哼一声,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
“我饿了,多备些酒菜,送到我们屋里去。”看于青蓝气消了,徐福也没再为难这店掌柜的,叫上于青蓝就回了房间。
“你拿着个麻袋干什么?”于青蓝还没进门就好奇问道。
“嘘……”徐福忙给于青蓝使了个眼色,进门后立刻将门关紧。
“这么小心干嘛?做贼心虚啊?”于青蓝撇撇嘴道。
“你看。”徐福把麻袋打开,将麻袋口对着于青蓝。
“这是……鬼爪藤?还有连理枝、青山根,你怎么买了这么多药材?”于青蓝诧异道。
“买的?这些哪儿能买到?这是从云天帮……拿的。”徐福实在不好意思说“偷”这个字,自己一贯都认为自己是良善之人,哪能干出贼人干的事来呢?自己顶多算是劫富济贫,恰好自己就“贫”。
“这两天你就干这个去了?”于青蓝有些诧异道。
“两天?”徐福一惊,知道自己在地库里待得时候挺长的,没想到居然有两天那么久。
“你不知道呢?你都进那破地窖两天了,我等到天黑不见你出来,就带着月华回来了。这两天吃饭喝酒一直赊账,这才让那伙计欺负到头上。”于青蓝恨恨说道。
“何家要月华干什么?还有,这何家什么来路,居然这么嚣张?”徐福压根不相信一个四品炼丹师能够在商阳城如此横行。
“管他什么来路,使这么下作的手段,要是让我撞见那个什么何家大小姐,看我不划花她的脸!”于青蓝那些手狠狠地一比划,好像有张脸真的就在他眼前似的。
“你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自然是不用管的。”徐福看着自斟自饮的于青蓝,有些冷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