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乐桃轻轻呻吟着，“张兄，真的好痛啊。”
张辰无心去管乐桃的伤势，因为他已然发现了石达的破绽。
三花聚顶是将人的精、气、神混一而聚于玄关一窍，倘若破坏其中一处，那么这套三位一体的运行体系便会不攻自破。
石达朝着乐桃走去，正欲挥拳砸下；却听到了身后张辰的挑衅。
“超声波，直视我。”张辰大喊道。
石达很迷茫，转过身看着地上张辰这一小搓，在他眼里其大小跟一只猫没什么差别。
乐桃费力的拔出腹部的剑，“什么，是超声波？很厉害吗？”
“臭傻逼的意思。”张辰毫不掩饰地说道，“来啊，直视我啊，超声波！”
石达听了张辰的解释，一时间怒火中烧，天上的雷夸夸直降。
“臭小子，你就是在玩火自焚，今日我要你死无全尸！”石达咆哮着。
忽然，他怔住了，因为他看到了张辰最为诡异的一面。
不光是他，就连万苍和妙妙都在紧张地看着。
只见张辰的嘴忽然变得有一口锅那么大，甚至还要大一些，从其中伸出了若干条诡谲的长舌，而他脑袋上除了杂乱的头发之外，就剩下九只眼睛围绕巨口一圈，而在脑袋之下早已没了手脚躯干之分，连同着弹奏的琵琶被一件黑袍子混沌地包裹在一起。
乐桃忘却了痛觉，失神地喃喃着，“这就是你的秘密么，张兄……绝情洞悉九目。”
妙妙惊讶地捂住了嘴，“为什么，我感觉他是一只夜游爷。”
万苍终于明白，十一年前那一晚上，究竟发生什么了。
九只眼睛齐刷刷地瞪着石达其中一颗脑袋，那正是代表精神力的存在。
在石达的视觉之内，此九目宛若神明的存在，那颗脑袋只是多看了一眼，便如同炸药一般砰然爆炸。
咚！
石达全身都开始晃悠，张辰大喊，“乐桃，快！”
他依靠九目绝对的精神压制将石达的精神力搞崩溃，但如若错过这一良机，其他两颗脑袋还是会分泌多余力量滋生出精神力的。
所以成败，在此一举！
乐桃双手微举，完成了最后一舞，而张辰腹中弹奏的琵琶也迎来了最终一奏！
五把神剑相互环绕，组成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威武大阵，以审判的姿态降在了石达身上；石达剩下两颗脑袋竟然被直接削掉，全身的血肉分崩离析，而他带着阵阵不甘的怒吼，在精神力崩溃的绝望痛苦中死去。
乐桃捂着腹部剧烈喘息着，看着那一摊烂肉，在确定其不会再生后，方才安心地跪在了地上。
张辰依旧是那个姿态，但默默地看着地上的乐桃，没有一句关切或者安慰的话。
乐桃勉强地笑着，“张兄，我都这个样子了，你就搭把手呗。”
“你是怎么找到石达脑袋上的破绽的？”张辰平淡地说道。
不光是儒道，隐藏在乐桃身上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
方才一幕张辰看的清清楚楚，石达剩下两个脑袋被乐桃非常完美地切割下来，宛如庖丁解牛一般熟练，俨然不像是最初与石达交战那般紧张。
乐桃一笑，“我本就会舞剑，会这点东西应该不是一件难事吧？”
“当我没说。”张辰回过头去。
万苍和妙妙从天上飞下，妙妙感到格外惊奇，“你也是夜游爷？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呢？”
万苍的眼神就比较复杂了，他神情极其凝重地看着张辰，“当年，是你干的？”
事已至此，张辰没有任何逃避，“就是我干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退无可退，那就认命吧。”
万苍严肃问道，“你是觉得，这十年来的祸乱都因你而起？”
张辰犹豫地默默点头。
万苍深深叹气，“你被骗了，我们都被骗了！那一晚，古道大界的西部一颗东皇钟莫名爆炸，波及半个小国，我们所有夜游爷都去查验情况，怎么可能会有去看打架的呢？你杀的那只，本就是隐藏在夜神殿中的奸细！”
张辰懵了，也就是说，东皇钟的爆炸和他杀夜游爷是同时进行的！这绝对是有人在暗中使坏！
虽说弑杀夜游爷本就是违背天道、遭到天罚之事，但如此嫁祸，张辰从未料到！
但张辰现在无比理智，因为他清楚的认知到，自己的道心绝对不能崩溃，一旦崩掉，就会产生【欺诈神明】的效果，届时自己的所有力量便会归到那个人身上。
乐桃敏锐地发觉到端倪，走到废墟之中，一把将藏匿其中的左祥提了出来。
“这里还有一个人活着呢。”
张辰俯视着吓到大小便失禁的左祥，冷淡问道，“当年的事情因你而起，我且问你，那被轩辕斩杀的万年幽魂为何要去找你；那四只小鬼又是怎么回事？”
看着这一堆大能，左祥哆哆嗦嗦地说道，“那年，我遇到了一个白衣人，他告诉我掌控魑魅魍魉的咒语，并要我为一方百姓降妖除魔，我自认为这是好事，所以就答应了，也想着积累一些功德……”
张辰又问道，“咒语是什么？”
“我忘了！！！”左祥崩溃大哭起来。
现在他基本知道了，那白衣人告诉左祥掌控魑魅魍魉的咒语，但也正是这道咒语，引得万年幽魂找到了左祥，所以才会有之后发生的种种。
而这白衣人铺垫如此之多，只为了让自己最后杀掉夜游爷！就仿佛这个人提前知道了自己的行动路线，并且知道自己会离开梦瑶仙境，找到左祥和顾至。
排除种种玄学因素以外，这个人一定跟自己相处过一段时间，并且十分地熟悉自己的行为，继而会分析自己的心理。
以及，在十年前那段时间还活着。
所以这个人，会是陈平吗？
张辰扭头看向了陈平。
此刻的陈平肚子还四面大开，全身动弹不得，见得张辰如此怀疑的目光，瞬间惊恐万分。
“老大，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啊……我真的只骗过你一次啊，老大，我以后也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