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们摆好架势，就连白梦蝶，也在凶恶地嗷嗷叫着。
“就凭你们？”灰白幽魂轻哼一声。
张辰也是不屑一笑，“我承认，我的力量远不及灭了你，但你也是如此吧？万年的劫难磨去了你太多的锐气和锋芒，如今的你，实力十不存一。”
张辰猜的不错，灰白幽魂瞬间蔫了下去。
张辰继续说道，“但我们可以用一种比较新的方式，你觉得呢，夜游爷？”
夜游爷好奇歪头，“啊？跟我也有关啊。”
“我记得你。”张辰笑着说道，“上一次在绝云观，一众夜游爷们瓜分吉田神农的血肉时，你被其他排挤在外，甚至未能分到一杯羹。”
这话狠狠刺痛了夜游爷的自尊心，他只好绷着脸，皮笑肉不笑地缓解尴尬。
“还记得上一次吉田神农的本事吗？”张辰回忆道，“他拔掉了自己所有的肋骨，作出搏命的准备时候，赢得了你们的齐声喝彩，于是他在气势上战胜了林充，赢下了那一场。”
夜游爷点了点头，“是，我们夜游爷是很喜欢这种干劲十足的选手的，似乎这种人在得到我们的认可之后，实力会在短时间暴涨。”
张辰又扭过头来，“那，剑鞘，看看咱俩谁更拼命吧？”
“你管谁叫剑鞘！”灰白幽魂彻底怒了，“小娃子，比就比，可别说我没让你！”
只见她全身空灵一转，顷刻间，五六把古剑出现在她的身上。
硬要说她是剑鞘并不合适，因为当她展现出自己真正的姿态的时候，就连夜游爷都微微吃惊。
因为这几把剑，都是来自古早的名剑，其中两三把他都能认出来，鸣鸿刀、干将莫邪、大夏龙雀……
此刻她所展露的，便是她生前的姿态，那空灵而婀娜的身姿，让任何人见了都暗自惊叹；
而就是在这样曼妙的玉体上，赫然插着几把血淋淋的刀剑！
“他是万人景仰的帝鸿，而我却只是他的，剑鞘。”她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便是我的作用，等他用那把轩辕剑贯彻我的咽喉的时候，后人便会用相同的方式，将他们的利剑，一把又一把地贯穿我的身体……我的痛楚，你可比得！”
她咆哮着，那把古朴的鸣鸿刀便飞向张辰，被张辰稳稳接住。
夜游爷听闻这段冤屈的故事后潸然泪下，“可真是一个悲情的女子啊，可能你犯下了滔天罪行，帝鸿才会这样处决你吧？但不管怎样，你的故事，足以得到我的认可；极乐之人，你可有这样的故事。”
“我没有故事，我的过去，是一片空白。”张辰淡然说道。
下一秒。他挥起鸣鸿刀，一刀没入了自己的左眼！
如此举动，吓得白梦蝶失声尖叫，哭得稀里哗啦的，“爹爹……”
陈平也被吓了一跳，赶忙蹲下身将梦蝶抱在怀里；他万没想到，张辰竟然对自己这么狠！
夜游爷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你，你这是干啥。”
张辰将刀一收，碎裂的白色带着血丝的眼球便从眼眶滚落出来。
“并不一定非要悲情，但一定要引人注目，不是吗？”
张辰扭头看向夜游爷，一只眼已经漆黑一片，浓郁的血水从其中涓涓流出。
被张辰这么一冲击，方才灰白幽魂所渲染的悲伤气氛荡然无存。
灰白幽魂不甘示弱，“我并非犯下滔天罪行，只是爱错了一个绝情的人；我伴随他从小到大，看着他不断地练剑；等到他有了新欢，等到新欢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时候，他便毫不犹豫地刺向我，并向后世宣布，我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女人——在我后世不断轮回之中，始终无法逃避自己的命运，任何一段自以为温馨的感情，终逃不过被心爱之人用刀剑贯穿躯体的命运。小娃子，这种万年之痛，岂是你剜眼就可以比拟的？”
夜游爷听了，点点头道，“至少她的都是真情实感，极乐之人，你这有些太过哗众取宠了。”
张辰解下脸上的蛇皮罩，又松开右手的手套，那两排裸露的牙床，还有一条只剩下白骨的手臂，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我的认知，只有这一世。”张辰平静说道，“我为了活下去，无所不用其极，这便是我的信念。”
“你只是一个凡人，有何资格与我对比！”灰白幽魂再次尖啸，又是两把利剑朝张辰飞来。
张辰稳稳地用白骨右手接住，那双剑一长一短，一把柔情似水，一把热烈如火。
这便是干将莫邪。
他挥起双刃，直接插入自己两边肋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