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张辰不为所动,最后一块遮羞布被狠狠扯去;她再坚持不下去,终于崩溃地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小道仙,今日没有你,我可真就没有一点活路了。”师娘抽噎着说道,“我不想死,我只想活着,求求你,让我活下去吧……”
张辰摸了摸下巴,不管她说的真假,规则中要求他不能亵渎师娘,但务必得保证师娘得活下去。
他跟着蹲下身来,“我虽来绝云观不过半月,但也学得一些医术;师娘若是真心,不妨将所知道的真相都告诉我。”
师娘绝望地摇着头,“没用的,你一个小道自身难保;唯有你我双修,我才能借你阳气活下去。”
张辰继续说道,“若师娘执意如此,弟子也想活着,就先行告退了。”
见得张辰起身就走,师娘还拿他没有一点办法,赶忙爬上去抱住了张辰的腿,“我说,我全都说!”
“我叫秋月,一个月前被绝云道人娶来作妻,不曾想他将我禁锢于此,同我一样的女子,多达上百人。”
张辰似乎懂了一些,“所以说,师娘不止你一个——可是师父他老人家娶这么多师娘干嘛?”
秋月披上了一件外套,“我不知道,我甚至都不记得他的正面模样,只记得他长得又瘦又高;他在我身上种了一种蛊,若在一个月内无法获得必要的阳气,我就会焚心烂骨,最终化作脓水。今晚,是最后一夜。”
秋月带着张辰来到后院,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这里陈列着诸多陶制器皿,里面盛放着粘稠腥臭的黑绿色脓液;准确来说,这里是一些未完成任务的师娘的埋骨地;还有一位尚未完全化脓的,伸着残肢朝着张辰招摇,乳白色的虫子爬满了她枯萎的脸:
“小道……快来,快来……随我风流……”
秋月的心情格外沉重,可这一个月来,她每天看到的都是这番惨景,遂有些见怪不怪;许久,她掩鼻离开。
“我们不会立即死亡,整个过程都会十分痛苦,直到最后被蛊虫吃的什么都不剩。”她质疑道,“小道士,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辰抓起不知从哪取来的虫子,“是多情蛊,只会在处女身上生长,阳气仅能延缓你体内毒症发作;即便我替你死去,你还是要被多情蛊控制。”
“你有办法?”秋月再次质问道。
张辰丢下虫子,拍了拍手,“我不知道,那招我从来没对人试过。”
秋月被气的直翻白眼,“那你在这儿装什么?若你无意于我,就莫要来消遣我。”
张辰戏谑笑道,“是你最开始求我的,眼下可能只有这一种办法能让你活下去;
若你不愿,只等明朝,我还是我,你嘛,啧啧。”
秋月被气的气血翻涌,但也正如张辰所说,反正明早就要生不如死了,现在怎么试都无所谓了。
“好,我就信你一次;若你这小道毫无把握,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辗转片刻,二人重新回到屋内。张辰揭开罐子,刺鼻的香味从中冒了出来。
“我虽然不知道寿元汤有什么作用,但我大概了解一些。”张辰如是说道,“院内的小猫每天总会死掉一只,但能为我招来新的对象——新的小猫,狗,或者是一些老鼠。”
秋月微微眯眼,“你拿寿元汤喂了猫?”
张辰摸了摸鼻子,可能这些师娘对于师父来说,就像是那些小猫对于自己一样。
“不过这不重要。”张辰取出一些仙草,这正是小猫咪们为他采到的,“这是忘忧草,据说可以包治百病。”
“据说???”师娘深感失望,“算了,要不我还是原地等死好了——就算是我们村的傻子,都知道不能吃忘忧草,那可是剧毒之物!”
张辰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从他把忘忧草喂给池塘内金鱼的时候。规则类怪谈总会有一些假规则,即便是“仙灾规则”也不例外。
“但寿元汤可以中和忘忧草的毒性。”张辰将忘忧草放入寿元汤中搅拌,“也能杀死你体内的蛊虫。”
伴随着忘忧草充分融入,寿元汤奇异的香味快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又一阵的腥臭味,如同沼泽地中死鱼被开膛破肚的糜烂气息。
秋月脸色一沉,紧接着便是一阵又一阵地干呕,“你让我,喝下去?!”
“对,必须喝下去。”张辰命令道。
犹豫再三,秋月还是向后退却了几步。
张辰深吸一口气,站在了堂门前,望着天机一轮残破的月亮,本该是一抹弯月,却被断掉了一角,就像一块被咬掉的西瓜。
“再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是第二天了。”张辰回过头微微一笑,“过了时辰,神仙难救。”
秋月紫色的眸孔缩到了极点,求生的本能迫使她不断地靠近那个盛满污臭之物的罐子,但她的胃却是一阵又一阵的痉挛,以至于酸胀的胃液从口中不断涌出。
“呕,呕……”
她全身颤抖着,艰难地仰起头来,“求你,求你帮我……”
张辰没有废话,大步走上前,抓起她的脖子,拎起罐子不由分说地灌了下去。
“唔!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