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雷声顿起,闪电时而划破夜幕,留下一道绚丽的紫色光影。
“这雨下个不停,山道越来越不好走了。小阿韵,明日我们改走官道吧。”
山洞里,花倾落与苍舒韵围坐在火堆前一边烤火一边晾晒身上润湿的衣裳。
苍舒韵有些担心,“凌霄还没有回来。”
花倾落心比他宽,“我承认殷君手底下的人不尽都是废物,但是,小阿韵,你可以相信殷无疏手下这支影卫。我可以说他们是这世间最顶尖的影卫,没有之一。”
“这么厉害?”苍舒韵有些惊奇。
“小阿韵,你对殷无疏手里的这支影卫一无所知,这可是花家倾尽全族之力打造出来的。殷无疏的母亲为了保护他,可是花了好大的心思。”
“花倾落,我才发现你对花家很熟悉。”
可是花家二十年前就被殷君灭了,年长一辈的人不敢在明面上提起花家,年轻一辈的人听都没听过花家。
但花倾落在提起花家的时候,全无避讳之意,语中多有熟稔,至少可以看出花倾落对花家并非是一无所知的,与花家多多少少也有些关系。
花倾落坦然得很,“我是土生土长的景国人,我之所以知道花家,全因为我认识的一个花家人,她是花家嫡系。我对花家所知不多,我知道的都是源于她口。”
“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当年花家还有人幸存于世,而且还是嫡系,那殷无疏在这世上还有除了殷氏以外的亲人。
话到此处,花倾落心间一动,“等回去了,我带你去见师父。”
是了,苍舒韵、影寒寻、花倾落师出同门。
苍舒韵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还有一个师父,但他还不曾见过。他在雪国的这一年多里,他那位师父还不曾露过面。
“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
“噗嗤,哈哈哈哈。”花倾落笑着,差点笑差过气去,“师父要是听见你说她老,指不定怎么修理你呢。”
“啊?”
苍舒韵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能说师父老吗?花倾落在笑什么?
“小阿韵,你还真是忘得彻底,也是,你连我都能忘记,更何况是师父了。”
花倾落与苍舒韵日夜朝夕同在一处,比起师父,苍舒韵肯定与他更熟悉亲近一些。
反倒是他们那个师父,养孩子都是放养式的养法,平常很难见到面。花倾落能长这么大,全靠自力更生,还顺带着拉扯大了苍舒韵。
“等见到师父了,你就说不出老这个字来了。”
花倾落有心要在苍舒韵面前卖这个关子,所以从头到尾没提师父名姓。
衣裳干得差不多了,两人在山洞里凑合着睡。
夜半,山洞外的雨大起来,雷电交加,让人睡得不大安宁。
苍舒韵翻了一下身,花倾落把外裳都盖在他的身上。
“可怜我的小阿韵了,一路奔波劳累,受这样的苦。回去我得给你好好补补,药膳补汤全给你安排上。”
“我不要吃苦药。”
“好,都依你。”
苍舒韵在花倾落面前,总有些娇,这种娇不同于在殷无疏面前的娇。
殷无疏面前的苍舒韵是娇,但那娇中还带着点魅,勾引着人心一样。
花倾落面前的苍舒韵所展现出来的娇是有些奇异的。
就像是婴孩一样,总习惯性的依偎在父母的怀中遮风避雨,又像是娇嫩的雏鸟躲在成鸟羽翼下躲避天敌。
山洞外大雨倾盆,闪电过后,是狂风暴雨,又是惊雷滚滚。
他们这处倒显出几分安稳来。
可这份安稳持续得不久,就被人打破了。
一群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