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进不去了,要从下面下针。”钱恒拆掉一块水里的青砖。指节在上面敲了敲。转头和唐泽水说。
“我们要下去。”
“你不会是在骗我们吧?”唐泽水没有说话,他身后的老彪已经忍不住跳起来了。钱恒转头看了老彪一眼,也没有和这人说什么话。而是直接转头看着唐泽水那只老狐狸。
“唐把头没有告诉他,我是会杀人的吗?”
“你……”
“彪子。”
老彪要说话的时候就被唐泽水打断了,钱恒毕竟是钱家精心培养出来的人,钱家全部是老古董。培养出来的钱恒虽然疯疯癫癫的。但是礼数一向周全。
在钱老太爷没有死的时候,钱恒是他的得意弟子,以往北派的聚会都会带着。那时候的钱恒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在席面上总是喜欢站在钱老太爷身后。
钱老太爷还有一个记名的弟子,就是秦深。
唐泽水多年前在一次西北的席面上见过钱恒和秦深。秦深那时候还是身体不好的瘦弱少年,在席上被人灌了酒,在屋子外面吐个天昏地暗。钱恒在他身边给他喂水,看上去分外担忧。
那时候唐泽水已经查出了秦深的底细,但是听风门势力太大。唐泽水乐得秦深把钱老太爷精心培养的继承人弄死,也就没有声张。
秦深吐完之后就脱力倚在钱恒怀里,钱恒看上去非常慌张。
唐泽水知道秦深视钱恒的父亲钱澄江为仇人,但是也想过这人会不会对钱恒有一点点的不忍心,但是在当年的滇王墓围杀之中,秦深没有收手。
从那之后唐泽水就一直防着秦深,这种人太可怕,在他眼里感情只是交易的筹码。对于钱恒来说可能还不是交易,是真实的欺骗与利用。
“小恒,是彪子不懂你的规矩。”唐泽水笑着说。
钱恒让之后的纪年把潜水的装备分了。几个人准备在水下下针,墓里的水位和外面的应该差不多。钱恒特地强调过自己想要两个氧气瓶,秦深就给钱恒准备了。
“不是,你凭什么会有两个氧气瓶?”那个叫红梅的女人看着钱恒问。
钱恒看着红梅回答:“肺上有个洞,怕下去上不来。”
这句轻飘飘的话直接砸在了秦深的心口上,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转头看着正在穿潜水服的钱恒,秦深的眼睛直直盯着钱恒微微起伏的胸膛。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秦深有些失态地同唐泽水说明:“唐爷,我和师弟有些话要说。”随后直接扯住钱恒的手臂往另一边走,老彪想要追上去,但是被纪年拦住了。
秦深把钱恒拉到了老林中,有些失控地去揭钱恒的衣服,但是却被钱恒挣扎开了。秦深气得不行,直接把钱恒按在树上:“钱家的家法,谁舍得对你用钱家的家法。老太爷知道吗?”
钱恒看着面前的秦深,突然觉得特别可笑。
这么慌张,这么生气。
他就在秦深面前偏转过头笑了起来。
“笑什么?”秦深把钱恒的头掰正问。
青年停止了笑声。
“师兄,这次回来的时候,我给你买大蛋糕吧。”钱恒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秦深一下子怔住了。面前的青年看上去和八年前的少年一模一样,只是眉眼已经长开,没有了当年的忐忑与期盼。
“你真的想知道吗?”钱恒非常认真地问。
秦深一下子胆怯了,这么多年一直被他自己埋在心底的那一份恐惧蠢蠢欲动想要破土而出。
他想要阻止钱恒说出来,但是面前的早就不是当年被家族束缚的胆怯少年,钱恒一字一句吐出残忍的真相:“师兄,带你离开钱家,不止需要下滇王墓。”
是,为了他?果然是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