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蔟的声音沙哑又痛苦，钱恒心口像是被人一遍遍凌迟。
“小蔟。”
“钱恒，我恨你。”
“好！”
“我以后再也不要你给我过生日了。”
“好！”
“我以后再也不叫你恒哥了。”
“好！”
钱恒最后一个好字落下的时候，黎蔟才像是恢复了一些理智，发现面前人身体有些微微颤抖，抱着他的手臂也没有那么用力了。
“把我放开。”
“好……”
钱恒放开黎蔟，看见少年在地宫里四处走动，自己到一边捡起坏了的ipad，看着屏幕上面的半个蛋糕。最后苦笑了一声把东西装进了包里。
刚刚黎蔟问吴峫给了他多少钱，的确不少。但是在刚刚钱恒决定跟着黎蔟来到这间地宫的时候，他就犯了贴身保护吴峫的规矩，眼下尾款怕是结不清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钱恒看着黎蔟。
他的少年只剩下自己了。
这间地宫的下面摆着六条像是小船一样的东西。钱恒过去的时候黎蔟已经爬到一条船上站了起来。眼看着就要掉下去，钱恒一个飞跃抓住黎蔟的手帮他稳住重心。才没有让他掉下去。
然后黎蔟甩开钱恒的手继续往前跑，不小心砸穿了船板直接和一个干尸脸贴脸。钱恒想过去，但是却突然看见上面下来一个人把黎蔟提溜了起来。
仔细一看：是他的尾款。
吴峫看着眼前的孩子，又看了一眼后面的钱恒，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在那些小船的对面。苏难正站在那儿。钱恒几步过去开门。路过二人的时候听见黎蔟在给吴峫道歉。
钱恒自嘲地笑了一下。
黎蔟是接着钱恒过来的，被苏难抓住的时候不小心摔倒吸了点孢子进去。
“小蔟。”钱恒过去看着黎蔟，黎蔟刚刚为了咬他把口罩摘了。
黎蔟整个人脸都憋成了紫色，最后失去了意识。
黎蔟醒来的时候面前只有苏难一个人。苏难和他说他昏迷之后来了一帮人非要杀吴峫，结果吴峫把他们全杀了。
“那钱恒呢？”黎蔟问了一声。
“他不是吴峫的保镖吗？当然是为了保护吴峫死了。”
黎蔟心里咯噔一下乱了方寸，被苏难好一顿忽悠。转身的时候看见钱恒靠在一边的洞壁上看着他。看眼睛是在笑。脖子上贴了一块纱布。
“小朋友，没看出来你还咬人呢？”苏难看着黎蔟。黎蔟转身不和他说话。
“走吧，大家都等着呢。”
黎蔟跟着苏难，这次钱恒没有说话，走过一个转角。黎蔟看见其他人和吴峫。钱恒走过去坐在一块石头上，偏头不看他。
他又不是没有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