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周语真的感觉自己的牙齿掉了,他吐出一口血,血里夹杂着牙齿:“周全,不要动!”
周语知道赵南姜说的绝对不是假话,说不定自己今天就要被她打死在这里,这个赵南姜是中了邪吗?以前说话都不会大声的人,现在竟然粗暴得像个野人。
周全见周语吐了血,又气又急,直接掏出手机:“赵南姜,我报警了!”
赵南姜劈头盖脸又给了周全一耳光:“你报警啊,这算是家暴,我顶多被拘留七天,等我从警局出来,你们每个人都活不了!”
周全被赵南姜的气势吓到了,拿着手机迟迟不敢拨出去,现在的赵南姜就像一个亡命之徒。
老太婆被伤了肩膀,周依也被赵南姜打了,她们这次倒是学乖了,没有出声。
老公公却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一个儿媳妇,竟然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小赵,你像什么样子,打老公、打婆婆、打姑子,你这是干什么,亏你还是老师,简直就是个泼妇!”
这个老公公,年轻的时候在村里当过书记,官不大,官威倒是足得很,最喜欢的就是教训人。
“你个老匹夫,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最好别惹我,惹了我,连你一起打。”赵南姜最讨厌他那副装大领导的模样,现在,她已经不会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了,以前,她讨好所有的人,所有人都把她踩到泥里,那么现在,她要换一种活法。
老公公真的被她气到了,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
还是周语接过话头:“你,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搬到别的屋子去,以后,你们所有人都对我客气一些!”赵南姜垂眼看着已经被打成猪头的周语。
周语的脖子被赵南姜的膝盖骨抵着,呼吸艰难:“好,我答应你。”
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答应她再说,他们周家这么多人,难道还收拾不了一个赵南姜?
赵南姜松开了周语,没有和他们废话,直接回了卧室,小豆子已经醒了,正睁着大眼睛看着她。
赵南姜有些惭愧,她要换个活法,只能用最粗暴的无力打破现在桎梏,这一切,都在小豆子的眼前进行着,她学过幼儿心理学,知道这些对孩子肯定会有不好的影响。
“妈妈,你学的中国功夫吗?”小豆子竟然没有了任何惧怕,自从妈妈给他吃了汉堡包,而且答应以后还带他去店里吃后,他就完全是妈妈的人了,而且妈妈好厉害啊,所有的人都打不赢她。
赵南姜有些意外:“妈妈和爸爸打架,你不害怕吗?”
小豆子摇了摇头:“不害怕,妈妈真厉害,妈妈能教我武功吗?我也要像妈妈这么厉害。”
赵南姜坐到床边,把小豆子抱入怀中,对于小豆子她是愧疚的,因为老师这份职业,把太多的精力放在学生身上,反而忽略了自己的孩子,即使她任劳任怨,学生也不领她的情,儿子也怨恨她,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好,妈妈教你,下次我带你去拳击馆,看妈妈打拳。”
“好!”小豆子欢快地鼓掌。
赵南姜抱着他躺到床上:“来,继续睡觉!”
小诊所的医生没有想到周家的老太婆刚来过,儿子又鼻青脸肿地被扶了过来。
“医生,我这颗牙齿能安回去吗?”周语手上捏着一颗牙齿,牙齿还带血。
医生愣了:“你这是怎么了?被谁打的吗?”
“不,不是,我自己摔的。”周语绝对不可能让别人知道自己是被媳妇打成这样的,否则他们周家都要成为全村的笑话了。
“我这里是小诊所,装不了牙齿,你们去牙科诊所看一下,最好去大医院,牙齿不比其他,金贵地很。”
“那,大概多少钱?”
“最少1000块吧,大医院估计会贵一些,还要看牙齿的材质。
一千块,周语觉得这简直是在割自己的肉:“我脸上的伤没事吧,肩膀和腰上都很疼。”
医生解开他的衣裳验伤,见他肩膀和腰上都青了:“你这受伤很严重啊,还是去大医院看一下吧。”
大医院花钱如流水,周家人才不要去当冤大头,周语忍着疼痛:“都是外伤,你给我开点药就成。”
这小诊所就开在村子里,对周家人的秉性也知道些,大家背地里喊他们是守财奴,医生也就不劝了,给他开了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就让他们回家了。
短短一个上午,周家全军覆没,就周全和老公公没有挨打,但是他们慑于赵南姜的气势,并不敢轻举妄动。
回到家,他们不敢在院子里说话,怕赵南姜听到了又来找他们麻烦,就直接去了两老的房间。
周语脱了上衣趴在床上,周全替他上药,看到那些伤,气得咬牙切齿:“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赵南姜这么厉害,难不成以前都是装的。”
周依坐在一旁若有所思,突然开口:“她是不是也听说了拆迁已经确定了?”
城中村拆迁,因为周家有宅基地,到时候不仅要分房子,还要分钱,当初,他们结婚之后,周家为了领村里的补助,就让赵南姜把户口迁了进来,如果真的要拆迁,她也能分到房子和钱。
老太婆腾地站起身:“难不成她还想分拆迁款?”
周依的头发被赵南姜抓掉了一把,现在头皮还疼:“到时候村里肯定会让她签字的,你敢不给吗?”
“她凭什么签字啊,她是儿媳妇,这房子和她有什么关系?”
周全一边替周语涂药,一边说:“大哥,你呢,你怎么想?”
周语的媳妇是独生女,娘家环境优渥,虽然已经和周语结婚了,但是常年都带着孩子住在娘家,更不可能把户口迁到周家。
周依的老公虽然住在这里,但又不是上门女婿,所以也没有迁入周家。
现在,要拆迁了,周语和赵南姜占了两个人头,周依和周全只有一个人头,而且他们的孩子户口都不在周家,周语的儿子小豆子也要占一个人头,那么周语一家就能占三个人头。
周语自然明白周全的意思,便安抚道:“要不趁现在还没有完全确定,你让弟妹把户口迁进来。”
周依在一旁应和:“那我是不是把彭友的也迁进来?”
老公公突然开口:“彭友是个女婿,他又不是上门女婿,凭什么迁进来?”
“爸,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儿媳可以迁,女婿就不能迁,你这不就是重男轻女吗?”周依从小泼辣惯了,怎么受得了这个气。
“你户口在娘家,我就不说你了,到时候房子你是别想,分点钱给你,你倒贪心啊,还想把彭友也迁进来。”老公公唾沫横飞:“你这些年住在娘家,有给家里拿一分钱吗?吃娘家的,住娘家的,现在还要贪娘家的钱。”
“爸,你说这话亏不亏心啊,我没有给你买保健品吗,没有给我妈买衣服吗?玲玲住校,彭友常年不在,我一个人能吃多少。”周依真的没气到了,结婚后一直住在娘家是让她十分骄傲的事情,这代表她在娘家受宠,现在自己的亲爹却和自己算账,她顿时觉得这些年的快乐都是虚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