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鸟人，笨鸡，臭鸟，鸟不鸡”
语鸢终还是没忍不住，在下坠带起的风中骂出口。
机关枪加上连珠炮，连她自己都不知骂了些什么，反正各种问候鸟人。
忘了害怕，忘了自己立即要，被摔成稀碎。
速坠的身子在半空一顿，迅即升向高空。
“咦，鸟人，你的身子怎么也变成虚影了。”
语鸢回过神，发现自己趴在大鹏鸟，宽阔的鸟背上。
“我与你一样，待在虚无空间里，就是虚影，不然刚才我怎能带你飞呢。”
仙灵第一次没有再反驳，自己不是鸟人。
坐在鸟背上，很舒服，又软又温暖，丝毫感觉不到高空里的凌冽寒风。
“丫头，睡来，到球。”
“什么到球？”语鸢睡眼惺忪，没听明白仙灵的鸟人鸟语。
透过巨翅与身子的间隙，鸟瞰下方，地上的荒野森林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城池。
仙灵驮着她在一普通民宅上空盘旋，院子外，几个小孩正在玩耍嬉戏，身着粗布的古装衣服，不再是光屁股或树叶遮羞。
“这是哪里，怎么不是之前的样子。”
刚才还是原始社会，一觉醒来就到了文明世界，这变化的速度着实让语鸢，无法马上绕过弯来。
“嗯，我驮着你已经找了四千年，才感应到主人的魄，这次运气好，两魄都投胎在这户人家。”
仙灵飞到地上，把语鸢从鸟背抖落下来。
“鸟仙灵，你就不能下蹲，让我自己爬下鸟背么，非要找骂？”
语鸢啐掉嘴里的泥土，埋怨着。
“呃，下次吧，丫头，我好累。”
仙灵的声音微弱，渗着疲乏的困倦，眼皮刚支棱起来一半，又快速垂下。
爪子杵地，趔趄着努力支撑，摇摇欲坠的身子。
它驮着语鸢一直飞，还要腾出精力感应冷玲珑魂魄的去向。
常常是刚感应到，飞过去又失去踪影，它飞一路找一路。
累得稀惨，自是没有了与语鸢掰扯，拌嘴的精力。
看见语鸢抱着胳膊，等着自己出洋相，告饶哀求：
“语鸢语鸢，鸟人困球。”
在它身子倒向一边时，语鸢狠不下心让它那样倒地，收进幻境，安置到中院屋舍的床上。
“语鸢，你真好，鸟人还没睡过床”最后一个字细如蚊嗡，刚落下，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鸟还会打呼噜么？语鸢摇摇头，屏开杂念，走向几个玩耍的小孩。
走近才看出明堂，是十来个孩子在欺负中间的一个。
中间的男孩七八岁，现在明明是酷暑，他却穿着破棉袍。
头发都被汗水打湿，却不知热，鼻孔下面挂着两条混浊的“长龙”。
“七傻子傻，七傻子憨，七傻子不知冷与热，夏穿祆来冬着单。
七傻子蠢，七傻子笨，七傻子夜里总蹬被，尿床尿到七八岁”
一群大小孩子手拉着手，唱着童谣，围着小男孩转圈。
小男孩顶着一个大花脸，痴痴傻傻的站在中间，眸色无彩，空洞木讷的盯着其他孩子。
语鸢是虚影，帮不上忙，只能将视线从几个孩子身上扫过，看冷玲珑的两魄在哪两个孩子身上。
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挠挠头，盘算着要不要把仙灵喊醒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