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贱人,果然不敢慢待我这个侧妃。”说完,忍不住的掩嘴轻笑出声。
“呵呵,想必那个贱人的手,已经是笔都握不稳了吧。
哈哈哈,她以为皇子府是一个贱民就能进的么,还皇子妃,只怕她现在恨不得马上离府。”
周侧妃坐在那里,笑得前俯后仰,花枝乱颤,直到缓不过来气才止住。
拾帕擦拭眼角的笑泪,绯红樱唇还在不受控的荡漾出,解气的讥笑。
“兰儿,今日这事你办得真好,不仅废了那贱人的手,还让那几个妾室不敢轻视我这个侧妃。
快起来说话,兰儿,你今日可给我长脸了。”
兰儿并未依她的吩咐做,而是垂着头,身子似筛糠般微微颤抖,嗫嗫嚅嚅的再次出声:
“娘娘,那,那贱人的手没有废,这些心经是,是殿下写的。
还,还有,不仅我们的三百份齐了,江妾妃她们的四百份也好了。
“什,什么?你,你说是殿下抄的这些心经?”
笑容刚笑到一半,立即石化在了脸上,花容失色,握着蚕帕的手,忍不住的颤抖。
嗓子里宛若被塞进了一枚石子,每每吞出一个字,都似在粗砾的石面滑过。
“嗯,一共是七百份心经,其中两百份是空青写的,殿下来花楹阁,他写五百份。
哦,还不至,他多写了一百五十份,娘娘及江妾妃她们各三十份。”
“兰儿,你,快给我说说,殿下一下子抄出这么多心经来,是不是很生气,他的手是不是也”
恐惧与不安在周侧妃心中蔓延。
“没有,殿下没生气,还说好玩,他的手也没废,只是,是”
“你这死丫头,只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殿下说,多出来的三十份心经,要你每日背诵一遍。
三十日后由宋嬷嬷来检查,直到把心经一字不落的清晰背出为止。
江妾妃几人也兼是如此。”
周侧妃的脊背一寒,宛若背梁骨突然被抽走,一下子从凳子上滑坐到地上。
神情恍惚,嘴里絮絮不休的说着什么。
片刻后,才回过神来,扑到兰儿身边,扣住她肩头,怔怔地盯着兰儿的双眼,嘴唇颤抖着:
“兰儿,你是骗我的对不对,八百五十份心经呐,抄下来,手怎么会没事呢,殿下不是休了她吗,怎会还帮她抄心经呢?”
“娘娘,不是用手抄的,是用木板写的,我们五人全被留在那里磨墨来着。
殿下说,这样写心经,只要体力好,一天两三千份都没问题。
语鸢,哦,那贱人说,做出一个机架,不毫体力,一万份都不是个事儿。”
周侧妃认命的松开兰儿,胳膊脱力的垂下,浑身缭绕颓丧萎靡的气息,宛若一只被打败了的公鸡。
好半天,才喃喃道:“殿下如今人呢,还在花楹阁吗?”
“没,他带着那贱人,空青与金护卫坐马车离府了。”
兰儿似乎忽然想起什么来,把心经放到地上,从衣兜里摸出一个小竹盒,递给周侧妃。
“这是那贱人送给各位娘娘的,说你们手经常受伤,才不能自己抄心经。
这个什么膏不仅能治伤,还能让皮肤变得光滑细腻。”
周侧妃揭开盒盖,一股茉莉花香扑入鼻间,清新淡雅,让人心旷神怡。
“香吧,娘娘,姑娘问娘娘喜欢什么花香,我就说了茉莉。
殿下说,各位娘娘有过,但也有功,把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又能安守本分。
这是花钱也买不来的珍品,是给各位娘娘的赏赐。”
不经意问,兰儿对语鸢的称呼,已有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