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沉默。
他相信林雨棠作为韩同宇的未婚妻,知道在顾染面前谨言慎行。
只是万万没想到,林欣儿会不要脸地诬陷顾染偷镯子,最后引得林雨棠大怒,为了维护顾染,爆出镯子来源和价格。
不过,以当时的情况,就算林雨棠不说,陶舒可等人也会揭露真相。
总之,这事迟早会穿帮。
“裴砚,你、你家里到底……什么情况?”见裴砚不说话,顾染忍不住追问。
这么贵的镯子说买就买,裴砚的家庭根本不是她之前以为的小富之家!
“我家跟首富家关系很近,所以……”
裴砚斟词酌句,努力思考着怎么说才能圆过去。
“俗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钱我还是出得起的,你不用担心。”
顾染呆呆地看着他。
她是担心吗?
不,她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送她这么贵的礼物,为何不提前打个招呼。
万一她不小心弄丢了,那五千大洋岂不是打水漂了?
裴砚看出她心中所想。
“不行,裴砚,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顾染把镯子递还给他。
裴砚不接:
“我知道你一开始可能有点没法接受,觉得太贵了。
但没关系,以后习惯了就好。”
五千万的玩意儿算得了什么?
他母亲、妹妹动辄大几亿的花销。
她是他的妻子,以后吃穿用度,只能比她们好,不能比她们差。
要不是怕真的吓到她,他都觉得只送这五千万的珠宝,有点寒碜。
就送妻子如此廉价的礼物,他都看不起他自己!
顾染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叫以后习惯了就好?
他的意思是说,这个价位,是他们家的习惯性消费水平,没必要大惊小怪?
她彻底不自信了,颤颤巍巍地问:
“裴、裴砚,我们交往,你家里真的不介意吗?”
他这样的条件,娶个外国皇室贵女都绰绰有余了啊!
她满脸不安,颤颤巍巍,犹如面对疾风骤雨时,弱不禁风的可怜小鸟。
唉,真是个小可怜。裴砚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一把将她抱进怀中:
“小傻瓜,不用担心,我家里人,尤其是我妈,都很喜欢你。”
见她分明不相信,他灵机一动,开始胡诌:
“因为给我家算命,让我俩结婚改变运势的大师最近又给我算了一卦。
他说,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女,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有别的女人了。
如果你丢了我跑了,那我肯定就会孤独终老、断子绝孙……唔!”
顾染抬头,用力捂住他的嘴:
“别胡说,哪有这么诅咒自己的?”
“我没胡说,”裴砚挣脱她的手,勾起她的下巴,与她四目相对,几乎一字一顿道,
“那个大师算得很准,因为没有你,我会死的!”
他说得如此认真,似海深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仿佛在他眼里,天地间,唯有一个她。
“还有,”他继续说道,声音忽然有些暗哑低沉,“下次再要堵我的嘴,不该用手,而是要这样……”
说完,他低下头,狠狠吻住了她。
顾染周身被温暖与雪松般的气息包围,驱散惶惑与不安,脑海里反复回荡的只有他那句“没有你,我会死的”,心里忽然升起了无限勇气。
如果他愿意一直与她在一起,那她就陪他到底。
除了生死,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将他们分离!
过了些时候,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终于分开。
顾染想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