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周巳月很是好奇,自从馆桃遇险被卿子茗救回以后,她对卿子茗的态度可谓是天地之别。
之前不是没谈过馆桃对卿子茗的情感,只是那个时候,馆桃对卿子茗实在谈不上喜欢,就连好感也只是出于朋友之间。
可如今,二人更像新婚燕尔,馆桃就算了,卿子茗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在馆桃身边。俩人也不怎么说话,只是一齐双双看书,馆桃看《辽史》,卿子茗看《春秋繁露》。
导致周巳月想同馆桃八卦一下她的内心动向,都没有机会开口。
晌午时,三人用过午膳,卿子茗破天荒的出门办事,馆桃笑着送别卿子茗后,周巳月这才逮到机会,将馆桃拉进卧房谈话。
馆桃见周巳月这般神情,有些不解道:“巳月姐这是……”
“快说!你怎么想的?”
周巳月直截了当道。
馆桃还是没懂,尴尬的挠了挠脸。
周巳月气馆桃迟钝,无奈的深叹了口气:“你对亲王殿下……”
“啊,我对亲王殿下怎么了嘛?”
“休得打马虎眼!”
“?”
三句话愣是没能说到点子上,周巳月无语,馆桃更无语。
“你怎么突然接受亲王殿下了?之前不还差点决裂了吗?”
周巳月直白道。
本想着两个女儿家不适宜谈论情爱,想隐晦些说清楚,奈何馆桃伤过以后,反应总不如以前快了,惹得周巳月颇感困惑。
“巳月姐可知……在认识你之前,我出过什么事……?”
馆桃有些犹豫着开口。
周巳月自然不知,但如果馆桃愿意告诉她,她自然会认真倾听。
于是馆桃将午培山那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周巳月。
周巳月听完,猛地用手捂住了口鼻,惊愕愤恨的喃喃了句:“畜牲……”
馆桃敷衍的扯了扯嘴角,眼眶不禁湿润:“当我在徐三的刀下想起这件事的时候,脑中满是亲王殿下的脸。他笑,他怒,他嗔,在一瞬间疯狂涌入脑中,挥之不去。过往的种种,一一清晰可见,他多次救我于水火之间,多次降低他的底线。我就是块石头,也该被捂热了,仅此而已。”
“这……可是未免太……突然了?”
周巳月终于还是忍不住将心底的疑惑宣之于口。
馆桃闻言,只是淡淡一笑:“以前是我忘记了那段刻骨铭心。现在想想,也许亲王殿下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在我遭受此等侮辱时,依旧对我还不离不弃的人,我没理由不接受他。”
周巳月闻言,这才稍稍理解了一些。
这种肉体上的践踏,轻而易举便能毁了女子的一生,周巳月没理由不会感同身受,也理解了为何当初卿子茗会特意要求将馆桃看紧些,恐做傻事。
周巳月张开双臂,心疼的搂住馆桃单薄的身躯,轻言安慰道:“陵色不怕,有亲王殿下和我,不会再让你收到任何伤害了。”
馆桃闻言,眼泪瞬间从眼眶中滚落。她抱紧周巳月,哭的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