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青觉得此时的颜雷,就像个疯子,冷声道:“如果,臣女执意不肯回宫呢?”
颜雷好笑的看了她一眼,眯着一双狭眸,意味深长道:
“夏木青,朕之前是不是太惯着你了,让你忘了自己是谁?你应该庆幸,朕喜欢你,愿意陪着你玩这些你情我愿的小游戏,可你不要忘了,朕是皇帝,耐心有限,既然委曲求全得不到你的真心,那朕就硬取,你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夏木青被他的气势吓到了,如果没有颜城的庇护,事情确实如此,他是可以这么做。
她没再接话,心里却隐约生出一丝不安。
颜城已经离开京城好几天了,之前她还能收到他的消息,可这两日,音信全无。
不是说好的将计就计吗?为何他侄儿东珠都送到夏府了,他老人家还没有一点动静!
颜雷像是看穿她的心思,道:“你是不是还等着颜城来阻止朕,那你还是别想了,他现在就算想来,也来不了。”
夏木青心中一动,试探道:“你怎么知道他想来来不了?”
颜雷并没有上当,“想知道为什么呀?等朕和你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再告诉你。朕的好皇叔,这次最好能按计划,顺顺当当和紫萝公主大婚,这样我们叔侄之间,还能落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如若不然,朕也无能为力了。”
夏木青忍不住蹙眉提醒道:“陛下,你别忘了,我现在还是你皇叔的女人,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抛弃我娶了紫萝公主,我还是他的女人,早就和你没任何关系了,何谈洞房花烛?”
颜雷一听到她提这一茬,就怒火中烧,他一把将夏木青推倒在椅子上,一步步逼近,捏着她的下巴,面色狰狞道:
“住嘴,别再跟朕提这茬,朕身为皇帝,却被自己的亲叔叔送了这么大一顶绿帽,被天下人嘲笑至今,这种奇耻大辱,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可朕却忍受了这么久,还得像没事人一样,天天和他共事,你知道这种滋味有多憋屈吗?”
“夜深人静的时候,每每想起,你匍匐在他身下,娇喘连连,朕就气得整夜睡不着觉,恨不得立刻冲出宫去,将你抢回来,圈在皇宫,永远不放你离开……”
眼看颜雷越说越激动,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狰狞,夏木青吓得一动不敢动,只得无力辩解道:
“陛下,请你冷静,我……我手上还有你亲手写的送我出宫的诏书,这和民间的和离书,应该是一样的,既然咱俩已经和离,就不存在被戴绿帽子,怎么会有人嘲笑你呢?”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又勾起颜雷不好的回忆,他更气了,怒道:
“还好意思说那封诏书,诏书是颜城使阴谋诡计骗朕写的,朕当时写的时候就觉得奇怪,朕的好皇叔,为何管到朕内院的事情上,原来那时候你们就已经勾搭到一起了,把朕骗得好惨!”
夏木青无奈道:“既然你非要这么认为,你也受不了我给你戴了绿帽,你又何必把我接回宫去呢,这样心里不是会更不舒服,何苦呢?”
“不舒服?”
颜雷好笑的看了她一眼,狞笑道:
“没有什么比这种事更让朕舒服了,朕把自己的皇后重新接回宫去,夜夜宠幸,三年抱两,到时候朕的皇叔,还得给他的侄孙包压岁钱呢,何其畅快,朕怎么也得让他把朕受过的那些痛苦,统统再受一遍!”
听了这番言论,夏木青更加坐立不安。
如果之前她还觉得颜雷是真的有点喜欢她,有浪子回头的意思,现在她十分肯定,这渣男对她哪里是喜欢,分明是心态已经扭曲到极致,赤裸裸的报复而已。
那她即使被他以皇后的身份,重新接回宫,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去。
又过了2日,夏木青依然没收到任何颜城的信息,她睡不着,想深夜去摄政王府问一下颜管家,可来到院子里,才后知后觉发现,之前颜城安排的那一批侍卫,全部被换了,现在院里的侍卫都很陌生。
次日一早,夏木青再也坐不住了,她收拾整齐后,准备亲自去摄政王府问问情况,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郡主,陛下有令,从今日起,你不能离开夏府半步。”
夏木青蹙眉道:“可我店里的生意怎么办,我还得去九康堂坐诊,已经和人约好了,陛下为何要限制我的自由?”
侍卫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道:
“抱歉,卑职只能照章办事,其他的,卑职一概不知。”
“行。”夏木青一跺脚,只得重新回到屋里。
颜雷话里的暗示,夏府换掉的守卫,还有她的突然被软禁,只能说明一个事实,那就是颜城肯定出事了,不然颜雷绝不敢动他皇叔留在夏府里的人。
颜城那日来娇绮胭脂坊看夏木青,只说颜雷早已心生反骨,不但设计让紫萝公主给他下情蛊,还在背后做了不少小动作,他准备来个将计就计,将颜雷彻底架空,不再给他任何实权。
现在的种种迹象表明,事情可能没有颜城预想的那么顺利,中间定是出了什么岔子。
正当夏木青在房间内坐立不安之时,福安又来给她送东西了。
这回不是金银玉器,而是一件做工极其繁琐,样式华丽的大红凤袍,凤袍的裙身上,用金线绣着凤求凰的图案,与之配套的,还有一顶金灿灿,镶满珍珠宝石的皇后宝冠。
夏木青看着光彩夺目的礼服和宝冠,冷声道:“公公,陛下这是何意?”
福安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笑道:“还能是何意,郡主啊,这是皇后的礼服啊,是陛下命人临时赶做的,先送来给您试穿一下,看哪里需要改动。”
“要是我不想试呢?”
福安也不恼,依然和颜悦色道:
“陛下说,郡主定然十分关心现在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摄政王是否安好,如果郡主想知道这些消息的话,就一定要乖乖试穿礼服,他可不想自己的洞房花烛夜,再有什么遗憾。”
夏木青叹道:“行,我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