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顿时乐了:“真的吗?您愿意给我带个路吗?当然,我可以付酬劳”
老先生哈哈一笑:“不必了小姑娘,一会儿你就跟着我走吧?”
我用力点了点头,又好奇多问了一句:“不知该怎么称呼您?”
老先生一笑:“我姓戴”
“噢,戴老先生,多谢您仗义出手啦!”
老先生又笑,很是和蔼的说了一句:“不客气,小姑娘”
及至一杯咖啡喝完,戴老先生才起身,重新戴上了绅士帽,我也随即起身跟在了老先生身后。
门外停着四五辆黄包车,老先生伸手招来了一辆,我也有样学样对着那拉车的小哥招了招手,生怕被别人看出来我是个天外来客。
黄包车小哥穿着一件浆洗旧了的坎肩褂子,脖子上搭着一条半新不旧的毛巾,寸头短发,笑起来一口白牙。
“姑娘去哪儿啊?”
我看着拉着老先生的黄包车已经开始跑动了,顿时指了指那辆车的背影,只说:“跟上他们就行!”
小哥一笑,脚下生分:“好嘞”
黄包车的速度不快,我见小哥的脚程比前头拉着老先生的车夫快些,于是也安下了心,便开始好奇的四处打量了起来。
此刻的南京正逢夏季,道路两旁皆是郁郁葱葱的夏树之影,街边最高的建筑也不超过五层楼,天空蓝的像块湖泊。
眼前一切都是未经工业化的南京,处处都透漏着金陵水乡的柔情。
黄包车一路走过秦淮河边,我竖起耳朵听着微风中的歌声,末了才发觉尝的是一段吴语腔调的秦淮景。
周遭种种都浪漫的不可思议,及至黄包车停下,我都还未回过神来。
戴先生早就下了车,见我愣在黄包车,便又笑道:“小姑娘第一次来南京啊?”
我闻言立刻回过了神,迅速跳下了黄包车,慌忙间又塞给拉车的小哥一个银元,小哥连忙说道:“诶呦这太多了”
我摆了摆手:“你这伙计辛苦,拿着吧,大夏天的不容易”
小哥感激的冲我一笑,我则两步走到了老先生身旁说道:“是,我老家在杭州,这次来南京读书”
老先生笑而不语,指了指眼前的木质二层楼说道:“这就是弄玉了”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自主吞了口唾沫,其实不比他老人家说,我也晓得这里就是弄玉了。
猎人的气息太浓了,如今还没有走进这栋小楼,我都能感受那种强大的威压。
这万玉蒙究竟何方神圣
居然会有这种气势?
老先生见我犹豫,便又问道:“小姑娘你不进去吗?”
我摇了摇头:“您弄错了,我老家的姑姑说,她在南京的家就在这间珠宝店附近,我一个学生,没钱买珠宝的,只是来这附近找姑姑家”
老先生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那你一个小姑娘在外面也不安全,还是快点找你姑姑去吧”
我点点头,笑道:“多谢您给我带路啦!”
老先生摆了摆手,只说不谢,只劝我快些去找姑姑。
我离开了弄玉门口躲在暗处,看着老先生推开了紧闭的店门走了进去,心里就隐隐不安了起来。
直觉告诉我这间珠宝店很危险,可任务又要我盯住这家珠宝店的老板,真的麻烦的很。
万幸弄玉正对面就是一家瞧着还算干净的旅馆,我走了进去,前厅是个短发旗袍打扮的女子,生的细眉细眼 ,像是旧时电影院里打扮的精致的女郎。
旗袍女子见我进来,也是一笑:“学生你是住店?”
我点了点头,旅馆的生意好似也不怎么好,旗袍女子欢欢喜喜给我开了房间,居然也没要什么身份证明。
只跟我说白天有热水,夜里过了八点就没有热水了,一个银元就能住一个月,价格也很公道。
旗袍女子领着我看了房间后,我四处摸了摸,发觉床铺地面都算干净,也就高高兴兴的住了下来。
待房门关上只剩我一个人时,我顿时将自己瘫在床上,痛痛快快送了口气,也许是有了这个小房间的遮蔽。
那珠宝店里传来的威压暂时散去了,我在舟手下做事的这许多年,也见过不少猎人,可气势这么强大的,这还是头一个。
我从床上爬了起来,靠近房间的窗边,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弄玉的店门。
很好,有这个地利在,也不愁被那老板发觉我这只小吸血鬼。
余下的就该去小红山上的美龄宫一趟了,照着任务细节来看,等leo父母的宝石被宋美龄借走的时候,我前往美龄宫去偷窃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