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歇晚霞明,风调夜景清。月高微晕散,云薄细鳞生。露草百虫思,秋林千叶声。相望一步地,脉脉万重情。恺之亦未寝,伏案作洛神。”
这首秋晚新晴夜月如练有怀乐天,乃是刘禹锡的大作。
我当初记得住这首诗,完全是因为这诗名长的可怕,此刻在诗末缀上两句我的原创。
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顾恺之听完缓缓蹙了蹙眉头,而后又是一笑:“最后两句,添的不大工整”
“我们老家就是这么作诗的!你土包子!你不懂!”我急着辩解道。
顾恺之笑着摇了摇头:“虽然最后两句对的不大工整,可前头四句,堪称绝句”
他说罢又顿了顿,抬眼看向了我。
“只是不知小爱姑娘的脉脉万重情,是要送赠与谁?”
我乐了,觉得他显见是没弄明白这诗的妙处,于是便道:“自然是给那相隔一步地的人”
顾恺之停了在绢布上勾画的笔触。
“依小爱姑娘看,顾某与小爱姑娘,此刻相距几步”
我低头,从我的脚尖看到他的书案,竟是不多不少,刚刚好好的一步之遥。
要死。
这厮哪里是不懂,这厮就是太懂了。
我愣住,顾恺之却笑了,他发觉了我的尴尬,却又不肯拆穿。
他起身走近我,俯下腰来盯着我的眸子,距离越贴越近,彼此间呼吸可闻。
他的声音低沉又带着温热:“小爱姑娘”
我梗着脖子,想往后躲一躲,却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贴在了桌子上,实是退无可退。
“你,你离我远一点呀”
然而下一刻,顾恺之用行动宣布我的抗议无效,眼前那双薄而温热的唇,从善如流的吻了上来。
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书生气的少年,会有这样霸道而不容拒绝吻法。
唇齿间的探索好像在战场上讨伐,他紧紧扣住我的后脑,瞬息间就夺走了我的呼吸。
又湿又热的吻,模糊了我的视线,他吻的认真,丝毫不肯放过一线冗余。
最后是我意乱情迷,红透了眼眸,指尖一阵一阵的颤抖,昭示着这迷乱的心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了我。
如上次一边在我唇角细密的舔吻作为结束,然而他仍不肯放手,由将自己的额头贴在我的额头上。
这样近的距离,他沙哑着声音开了口,仿佛是打定了主意,要我在他手中沦为猎物。
“小爱姑娘知道顾某在作洛神赋,是自信今日一舞,已然勾去了顾某的神魂吗?”
“你你”
最后,我是用了隐身术逃脱的。
打记事起,我这辈子就没有那样失态过,那晚的顾恺之,着实堪称一句小狼狗,满眼写着进攻和占有。
叫人心乱的事,都不是好事。
我一连几日都不敢再去见他,仿佛那晚暧昧到极点的一切,都从未发生过。
我不断的提醒自己,这是东晋,这是东晋!
顾恺之这个人在我的生活的时代,早就是死了八百年的人了,绝对不可以对他动心。
一但动心,伤害到的,就只有自己。
我不知道顾恺之到底有没有画完洛神赋,我只知道我离开在及。
走之前,我必须拿到那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