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还好吗?”当时她走得匆忙,还没来得及跟李老师打声招呼。
“放心,都很好,但是你好像瘦了。”李景泽眼前瘦弱的少女,眼底闪过心疼,以前的安澜脸上还有点婴儿肥和双下巴。
现在全部都没了。
安澜刚想说话,就被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安澜吗?你怎么瘦了如此多?是在这里改造得太辛苦了吗?”
安澜循声望去,是她的同学石思琪。
石思琪在学校一直都跟她不对盘,安澜自问没有得罪过她,可石思琪却像疯狗一样,只要见到她就咬着她不放。
“我不辛苦,不过你明天会比较辛苦。”安澜莞尔一笑,她一个记分员有什么好辛苦的,倒是石思琪,现在基本粮食收完,就剩下开荒,而开荒是最累的活。
&34;你什么意思?&34;石思琪有点不安,不过很快就有人告诉了她。
大队长也从拖拉机上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来,现在,我们来分一下组,明天就下地开荒。”
&34;陈翠娟,姚春景一组。&34;
“林哲,李景泽一组。”
&34;宋书航,陈文恩一组。&34;
“……”
“石思琪,丁香一组。”
石思琪听了半天也没听见安澜的名字,有点疑惑:“大队长,为什么没有安澜的名字?”
“她是记分员不用下地。”大队长回答道。
可这个回答却让石思琪反应很大,只见她出声尖叫,声音尖锐又刺耳:“安澜怎么可以做记分员?难道你们不知道她的身份吗?她是……”黑五类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口。
就被李景泽厉声阻止:“石思琪!”
李景泽眼神里充满了警告。
石思琪心中一痛,她从开学就一直喜欢李景泽,而李景泽却心里眼里都只有安澜,这让她如何不嫉妒?
所以石思琪瞥过头,不看李景泽的警告,抬头看着大队长:“大队长,安澜的父母是右派分子,她可是坏分子/黑五类,凭什么可以做记分员?你这样做不是支持资本主义走派吗?”
众人一听,倒吸一口气凉气,然后就是不可置信!
“你在说什么?澜澜怎么可能是坏分子?”姚春景不可置信。
“这位同志,你可别乱说,坏分子,黑五类可以随便乱扣的吗?”陈翠娟一脸严肃。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大队长语气也十分严厉:“石思琪,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你知道吗?我还请你谨言慎行!”
不管安澜是不是黑五类,但只要一贴上这个标签,那面临的将是大家的批斗。
批斗那可是一个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女人呢?
“大队长,我当然知道呀!”
&34;你闭嘴!&34;李景泽知道她要说什么,气急败坏想上去捂住石思琪的嘴巴。
却被石思琪躲了过去,然后恶狠狠地大声喊:”大队长,我就是知道这事的严重性,我才告诉你们,以免大家被骗了,安澜就是坏分子,不应该享受这种待遇,她应该下地干活,住牛棚,吃糠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