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告诉过东东,我们为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希望你们也能尊重我们,已经离婚了,就不要再互相伤害了!”
沈秀珠看到此情此景,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指责道,“名瀚是东东爸爸,爸爸抱孩子天经地义的,你之前在周家,我们可待你不薄!”
叶心岚冷笑一声,简直可笑至极,待她不薄,那为什么要将她赶出家门?
“妈,你少说几句话吧。”周名瀚脸沉了沉。
沈秀珠不耐烦地别过脸,内心的怒火快要喷出来了。
“以后,我会好好的补偿你们的。”周名瀚承诺道。
“不用以后了,我今天就要走!”叶心岚狠狠地说。
耳旁突然传来东东的哭声,叶心岚赶紧将孩子的脸转过来,他小小的脸上满是泪水。
周名瀚心疼地忍不住摸了摸东东的脸,叶心岚愣在那里,东东真比想象中要脆弱多了,她真的后悔了,后悔回到南江,让孩子承受本不该承受的一切。
沈秀珠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孩子太可怜了,我的孙子为什么要遭这种罪?”
叶心岚用纸巾擦去东东的泪水,小家伙却一边抽泣一边向周名瀚伸出了双手。
见到此情此景,叶心岚内心也松动了,她松了松手,东东被周名瀚抱在了怀里。
林婶在一旁看着,竟流出了眼泪,这一家人团聚的场景真的太让人伤感了。沈秀珠也偷偷地抹着眼泪,心疼她的乖孙子如此懂事。
周名瀚抱着东东,像抱着稀世珍宝,他用手指抹干东东的眼泪,在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东东立即破涕为笑。
“这就是父子亲情啊,挡不住的。”沈秀珠感叹道。
叶心岚此刻内心的酸楚与委屈快要涌出来了,她一面后悔不该回南江的,但看到东东与他父亲如此的亲密,又觉得十分心疼。
她刚才一进屋时就感觉浑身酸痛,这会儿更感觉全身无力加剧。
叶心岚抬眼看了眼吊灯,立即感觉头眼昏花,站不稳脚。
挣扎一番后,竟直接摔倒在了地毯上,眼睛闭上前看到的最后一个镜头就是抱着东东的周名瀚……
叶心岚醒来后已是半夜了,她全身酸痛无力,汗水沁湿了她的后背,她努力睁开眼,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了天花板上那熟悉的吊灯。
她立刻被吓得完全清醒了,一侧头,就看到正在一旁的沙发上闭着眼睛在休息的周名瀚。
这间房是她和周名瀚没有离婚前,在周家老宅的卧室。
她扫视了下四周,这里的一切居然和四年前完全一样,床、沙发、衣柜等,都是和以前一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叶心岚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很烫,原来是发烧了,她感觉右手很沉,一动,发现竟然打着吊瓶。
东东呢?叶心岚慌张地想要起身,动静太大,把周名瀚惊醒了。
他立即走过来,又开了一盏壁灯。
“别乱动,你在输液。”周名瀚声音很温柔,他走过来看了看输液瓶,那股认真的样子仿佛在看什么重要的文件。
叶心岚脸有些红,她着急地问她,“孩子呢?”
周名瀚指了指窗边的那个小木床,轻声说,“东东睡着了。”
叶心岚静静地听,还真听到了东东浅浅的呼吸声,她拉开被子想要起来,但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让她顿时失去了力量。
周名瀚过来扶住她,她用手臂支撑着身体,抬头,果然看到了正在熟睡的东东,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定是这几天回南江的这几天累出来的。
她身体素质一直不太好,稍微一累就容易生病,吃了很多药也不起作用。医生告诉她,她有轻微的焦虑症,要想身体好,一定要心态好,她笑笑不说话,一个人带着孩子,每天有操不完的心,哪有这么容易?
周名瀚给她盖好被子,什么话都没有说。
灯光很暗,叶心岚看不出他的表情,但他俊秀的脸轮廓在黑夜有种格外的魅力。
叶心岚感到透过被子传来了他手掌的触感,让她的心也跟着有一点点发烫。
天一亮,就带着东东走。她闭上眼睛,默默想着,心却久久难以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