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东。”叶心岚一边抚摸着孩子额头，一边唤着他。
还好，额头摸着不烫，孩子应该是做了噩梦，流了不少汗水。
东东睁开眼睛，睫毛上被汗水浸湿了，他乖乖地看着叶心岚，“妈妈，我在哪里。”
“东东，我们在妈妈的老家，你还难受么？”
东东摇摇头，“我好多了。”
林悦松了一口气，对东东笑着说，“东东，阿姨早上去街上买了黑米，给你煮了你爱吃的黑米粥。阿姨给你盛一碗放一点糖，可好吃了。”
“谢谢阿姨。”东东因为生病嘴唇都白了，看着十分可怜。
想起刚才东东在梦里喊着“爸爸”，叶心岚有些心疼，她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静静抱着东东。
这几年来，东东生病，她就是这样抱着他，记得东东一岁时有次感冒发烧到40度，反反复复好几天，叶心岚就这样抱着东东熬了过来。
幸好还有林悦，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来，无数次遇到困难，林悦都搭了一把手，像东东的第二个妈妈。
林悦端来黑米粥，“你就这样抱着他，我来喂他吃粥。”
东东一小口一小口吃着，恢复了些活力，“谢谢妈妈和悦悦阿姨。”
“吃吧，孩子，多吃点。”叶心岚露出了舒心的笑。
休整一天后，到了晚上，东东又活蹦乱跳了，不过叶心岚还是不敢让他出去乱跑，免得又感冒。
第二天，一大早叶心岚确认东东完全恢复正常后，和林悦一起带着东东去给爷爷奶奶扫墓。
叶心岚在集市街尾的丧葬用品店买了纸币和香，他们沿着乡村小路走了半个小时后，到了爷爷奶奶的坟地。
太阳光照得大地暖暖的，但坟地莫名有一些荒凉。
叶心岚爷爷奶奶的坟地挨着的，老两口恩爱了一辈子，去世前早早地定好了位置，要埋在一起。
坟墓上长了一些杂草，叶心岚提前准备了镰刀，准备修整一番。
林悦突然发现了什么，指着爷爷墓碑前的盘子说，“好像有人来过，有贡品。”
叶心岚也发现了，可她最近一次来还是四年前了，那时还没离婚，她一直怀不上孕，心情不好，就回老家来散心。
爷爷奶奶的坟墓前都有贡品，每个各摆了三盒，里面的食物早就化得没形状了，只能看得出大概。
“也许是亲戚们来过吧。”叶心岚淡淡地说。
东东拿着棒棒糖在一边坐着，叶心岚清除坟墓上的杂草，林悦摆贡品。
半小时，叶心岚在每个墓碑前点燃三支香。
她拿着香跪在爷爷奶奶坟墓前，“爷爷我来看你了，我很想你们……”
“过来东东，跪下。”东东乖巧地走过去，跪在叶心岚身旁，叶心岚温柔地对东东说，“这是祖祖，快磕头。”
“祖祖好，我是东东。”东东磕了三个头。
“爷爷，这是我的孩子，我一个人带……我已经离婚了……”
“妈妈，离婚是什么意思。”东东忍不住抬头问叶心岚。
林悦站在一旁，替叶心岚捏了一把汗。
叶心岚平静地对东东说，“离婚就是爸爸妈妈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