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尼姑，智丈大师是你什么人？”，王挺问道。
没有人回答，只听见咀嚼声。
“小尼姑？”，王挺觉得这满嘴油的小尼姑很有趣，不由地又问道。
依旧没有回应，王挺只得干等着，不一会功夫，布帘被拉开，小尼姑爬了出来，王挺这才细细地打量着小尼姑，目清目秀，粉面微红，约摸十六七岁的样子。
“没听说寝不言，食不语吗？”，小尼姑怒道。
“哟，一个出家人躲在这里躲吃荤腥，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王挺直咋舌。
“你着相了不是，谁说出家人就一定不能吃荤？再说，我也没出家”，小尼姑边说边回身用布帘擦着手上的油渍。
“那你不是穿着僧衣，剃着光头吗？不是尼姑才怪”，王挺拉过凳子坐了下去。
“你又着相了，如果你穿上一件女衣，你就是女子吗？”，小尼姑撇撇嘴。
见王挺一时没回话，小尼姑走上前来，拍了拍王挺的肩膀，说道：“小老弟，你也不像个侍卫啊，但你却穿着侍卫的衣服，明白了吗？”
“哦？我哪里不像侍卫？”，王挺不由地有些惊讶。
“因为侍卫不可能有这么多话”，小尼姑拍了拍手。
王挺歪头一看，自己的肩膀上全是油渍。
小尼姑双手一摊，说道：“你身上有鸡油，所以，鸡是你吃的”
王挺也不想跟小尼姑胡扯了，便问道：“智丈大师去哪了？”
“我哪里知道，这老家伙总是躲着我”，小尼姑撅着嘴。
“老家伙？你……”，王挺见问不出什么，遂，起身离开，小尼姑却紧随其后。
“你跟着我干什么？”，王挺问道。
“我怕你跟别人说，我偷吃鸡腿啊，所以，守着你，我才放心”，小尼姑边走边说。
王挺一笑，停了下来，说道：“你又不是尼姑，你怕什么？”
“我是不是尼姑，但如果让寺庙里的僧人知道我吃了腿，会让他们也想吃鸡腿，这样，我不是罪孽深重吗？所以，我得守着你”，小尼姑认真地说道。
“这是什么逻辑啊？”，王挺哭笑不得。
迎面有僧人走了过来，皆双手合十，弯腰行礼：“小祖宗好”，“小祖宗好”
“小祖宗？”，王挺睁大了眼看着小尼姑。
小尼姑突然双手背后，微笑着说道：“勿需多礼，忙去吧！”
待僧人们离开后，王挺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施主又着相了不是，我是谁？我就是我喽”，小尼姑明显有得意之色。
“说人话，否则，我大喊你偷吃鸡腿”，王挺佯怒。
眼睛一眨，王挺被冲上来的小尼姑捂住了嘴。
“别说话，我可不想犯下罪孽”
王挺觉得小尼姑的手很软，手指晶莹剔透的，居然不想动了，点了点头。
“我师父智丈大师，一百多岁了，寺里都喊他老祖宗，我理所当然地就成了小祖宗了”
王挺轻轻地拿开小尼姑的手。
“原来智丈大师是你师父，你不是说自己没出家吗？”
“我是没出家啊”，小尼姑瞪大了眼睛。
“可你的光头？”，王挺指着小尼姑的光头。
“施主又着相了不是，这寺里全是和尚，也没女人的用品啊，我也只能光头了，省事啊”，小尼姑白了一眼王挺。
王挺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玛瑙，灿”，小尼姑拖了个长音。
“马脑残？”，王挺突然大笑起来。
“师父叫智障，徒弟叫脑残”
“你笑得这么猥琐，玛瑙灿，这名字有这么好笑吗？，小尼姑问道。
“很美，很美，哈哈哈”，大笑声中，王挺来到了政事堂前。
集议还没结束，王挺只有来到亭子里坐下，玛瑙灿也跟着坐下。
“这都离开寺院了，你怎么还跟着？”
“假如你跟别人说，别人又传到寺院里，怎么办？”，玛瑙灿忽闪着大眼睛。
“这么说来，你打算跟我一辈子了？”，王挺问道。
“你想得美，等你死了，我自然不用跟了”，玛瑙灿说道。
宇文泰终于出来了，一边走，一边跟高欢争论着，看来，还是没有谈妥。
宇文泰很奇怪，这才一上午，王挺就多了个跟屁虫，这一问，更吃惊，居然是永宁寺的人。
“永宁寺可是皇家寺院啊，你确定不会有麻烦？”
“不会”，王挺突然想到，这也许是智丈故意安排的，也可能监视自己吧？
宇文泰和王挺约定，一旦有变，宇文泰会提前送消息到王屋山，王挺也答应，收到消息后，会立即赶来洛阳，当然，只说赶来，没说怎么做。
宇文泰的目的基本达到，剑庐这帮人不再傲气了，同时，也扯着王挺这张虎皮作大旗，招揽更多的武林人士，他不可能把鸡蛋只放在一个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