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主动问道:“包二……兄弟,你今天来找我,不会只是告诉我,孙意朝那孙子不可信吧?”
包二听他转过弯来,含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孙同学这么照顾我,我自然是要加倍报还的。
你觉得我手中的这根棍子,适合捅一捅他的肠道吗?”
侯三看着这儿臂粗细的木棍,干笑道:“这个……包二兄弟,你别看孙意朝人高马大的,其实他也有柔弱的一面。
这个有点粗,捅下去,他的身体要被玩坏的!”
“如果此时有一个正式工的名额,你觉得值得出手吗?”
侯三眼中露出一丝贪婪,忙问道:“兄弟,你是说我帮你捅他,你就匀一个名额给我?正式工的那种?”
“啪!”
侯三的后脑勺又挨了一下。
包二没好气的道:“你想屁吃呢!我手中的名额,会轻易给你?!
我就是答应了,你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兑现吧!
我说的名额,就在你身边!看得见、摸得着的那种,绝对不是画大饼!”
“那是?”
“接下来,就看你舍不舍得大义灭亲了!
我问你:你哥是轧钢厂的正式工吧?”
侯三一听包二问起他哥,有点回过味来,但还是摇了摇头道:“不可能!我哥觉得我是拖累,就想趁着毕业,与我分家,将我赶出去呢。他不会那么好心,将名额主动让给我的!”
“对呀!轧钢厂的名额这么宝贝,为什么你爸给了你哥?他有问过你的意见嘛!”
侯三一听,这话有道理,不由得点了点头。
“我也打听了,你哥不好好的搞生产,却在家组织牌局,弄的自己没精力上班,这是不是对国家不忠?”
侯三像是被包二的话点醒,毫不犹豫的点头称是。
“听说因为打牌这事,他不仅身背处分,还将说好的亲事给弄黄了,气的你爹卧床不起。这是不是不孝!”
“对!他不忠不孝!
他尽想着甩了我这个负担,还试图偷偷给我报名,去上山下乡,一点都不仁;并且,他一有钱就玩牌,没有一点新时代工人的得体行为,是为不义。”
包二看他自己都开始总结起来,很是欣慰的道:“你看,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社会毒瘤,你送他去监狱改造,是不是应当应分的!
他如果进去了,不就空下来一个进厂的名额了?你家又没别人需要这个名额,到时候,它不就是你的了。”
侯三将这个事情一捋,果然像包二说的那样:如果将老大给弄进去了,家里的名额就空出来;而能接班的人,还真只有他一人!
“不对!如果厂子里因为大哥犯错,就将我的名额给收走了,那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包二笑着道:“这时候,就要用到你爹了。
万一厂里面想收回名额,就让你爹去厂子里闹呀!
一哭二闹三上吊!相信厂子里,不能让老一辈流血流泪后,还晚景凄凉吧?!
要知道,这名额本就是你爹的!现在也算物归原主,子承父业!”
侯三一听,这最后的关节都打通了,自然是兴奋不已,连连感激。
包二最后道:“至于如何去劝你爹,想来不用我教了吧!
你只要说你会安心工作,成年后立马娶媳妇,努力给他抱上大孙子。我想,在木已成舟的情况下,他不会不答应的!”
侯三此时脑中清明,只剩下对包二的感激:“哥,你以后就是我亲哥!孙意朝那孙子的事,包在我身上,保证给办得漂漂亮亮的!”
“嗯,这个棒子,确实粗了点!还是听孙同学的,用擀面杖吧!
这也算现代版的‘请君入瓮’!”
“包二哥,擀面杖好。我发现,还是你最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