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
“若是你能看着朕痛苦不堪，却不放血救人一一你当初，也该能等侍卫将木清赶走，却不会自己冒险杀人了。”
“谁说我是冒险？若陛下晚些进来，我那一刀早就要了木清性命了！”
杜玉章说起来，是恨得牙痒，
“杀了他，也就没有这么多后患！妖言惑众，偏你还听他的！真是要气死我了！归根结底，还是陛下你不好——那一天，你进来的太早了！”
“是是是，者h是我不好。”
李广宁苦笑一声。他脸还疼着呢。结果兴师问罪不成，连撒娇服软也不行。自己绐了那么大的台阶，杜玉章不但不肯下，还一脚将台阶踹翻了。
这人，可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边想，李广宁一边打量杜玉章的脸一一脸色可比刚才好看多了。也不那么生气了。估计是他也明白，易地而处，他大概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的。而且……自己挨了那一下掌掴，恐怕他心里也挺不好过的。愧疚又心疼，就不好意思咬着放血这件事不放了吧。
不知为何，李广宁心里突然生了个怪怪的念头一一看来方才那一下，也没白挨？要不，另一边也让他打一下试试？
“不生气了？”
“生气当然还是生气。”
杜玉章声音小了些，
“可现在都已经这样子，生气也没什么用。我只担心这以血饲药有些隐患一一陛下，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那倒没有。我不过是吃了药下去。和常人一样，只是身体里一些旧疾浮上来了。你没发觉，我嗓音不那么沙哑了？恐怕和药效有些关系。我猜，若真有隐患，只怕也落在玉章你身上。”
李广宁怕他担心，故意隐瞒了那药效失效很快，需要不断放血才能救命的事情。果然如他所料，杜玉章听说隐患在自己身上，反而松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陛下，日后却不能这样轻率行事，毕竟您答应过我，要以天下苍生为重的。”
杜玉章说着，想要从李广宁腿上下来。可李广宁一把将他按住，紧紧扣在怀里。
“想去哪里？”
“陛下松手……”
可李广宁偏不放手。堂堂大燕皇帝，像只八爪鱼一样耍赖，紧紧箍住了杜玉章。他下巴抵在杜玉章肩膀上，侧过头，小声道，
“趁着他们都没过来，咱们再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