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掌门皱眉道:“真一是筑基期了吧,怎么安排他来测试,太岁伤的重么?”
恒归元喘了口气,解释道:“是久真一被刘太岁打了。”
姜掌门愠怒:“我问你,太岁伤的重么?”他忽的反应过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忙道:“你再说一遍,谁被谁打了?”
恒归元颇感无奈,顺平了气息,慢慢地说道:“是久真一,被,刘太岁打了。”
姜掌门道:“刘太岁,把久真一打了?”
“对!”
姜掌门看了看在场的丹阵长老,见他也是一副呆滞的表情,才确信自己不是听错了。
内务长老扼要把经过说了一遍,姜掌门和丹阵长老仍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摸样。炼气期的刘太岁,就这么把筑基期的久真一给打了?简直是荒谬。
广场的方向又传来众弟子一阵高过一阵的声浪。
姜掌门出现在正殿台阶上时,除了台阶上的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几乎没有弟子察觉掌门的驾到。
所有人都在握着拳头怒吼:“元六,上去。元六,上去!”
元六正是那个干瘦弟子,他眼见久真一这师叔都被人打了,自己上去还不是找死,就是抵死不上。他虽然性情怯懦,但抗压能力实属一流,在这如潮似海的催促声中,居然硬是抗了这么久的时间。
久远挤到他身边,恶狠狠地道:“你特马要是不上去,老子现在就打死你。”
元六双手仍是在面前乱摆,分辨道:“不是我,不是我。”
久远大怒,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身边的诸多同门,也纷纷出手,无数张手同时一推,居然把推得元六高高抛起,这高度,足以媲美久真一跃起的高度。
元六在半空中惊骇欲绝,手舞足蹈了一阵,才稳定身形,驭气下落。但是看他滑行的方向,居然仍是擂台外。
霎那间,几十道流光在擂台外盘旋飞舞,居然都是筑基弟子的飞剑。看这架势,元六已经犯了众怒,他要是还敢往外逃,难保不会立刻被乱剑分尸。元六无奈,只得调转方向,飘落在高台边侧。
他一上台,便冲着柳守则,一辑到地,哀求道:“太岁师叔,真的不是我。”
柳守则缓步走来,他每进一步,元六就后退一步,双手连摆,试图解释自己不是那个要笑断气的人。分辨了这么久,现在连他自己都深信不疑,当时笑得人那么多,凭什么就会是我?这一定是搞错了。
元六本就在擂台边际,退了没几步,眼看就要掉下去。台下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正是赵依丹,她握紧了拳头在半空中挥扬,俏脸涨的通红,尖声喊道:“胆小鬼,上去打呀!”
随着而来的,又是一阵怒浪翻涌。
待到声音稍缓,柳守则驻足,问道:“你怎么不笑了?”
元六哭丧着脸道:“不笑了不笑了,之前也不是我笑的。”
柳守则端详他片刻,也觉得索然无味,挥手道:“既然不是你,那就下去吧。”
元六大喜,叫道:“太岁师叔,你,你就是我亲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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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守则负手而立,安安静静的站在高台中央,环顾四方,忽的朗声问道:“恒定长老,我和谁斗法,可以获得十六门会的资格?”
久岁正站在赵依丹身侧,他看到这一幕,喃喃的说道:“刘太岁还是那个刘太岁,霸道,霸气……但是这样,真的是找死啊。”
恒定长老面色阴沉,掌门在侧,他自然不好擅自做主,低声问道:“姜掌门,这个刘太岁气焰太嚣张了,巧胜了真一,现在已经不知天高地厚了,若不遏制,势必本性再现!”
姜掌门也有同感。
“我!和我打一场!”久远爆喝,不管不顾纵身一跃,已经上了擂台,怒目而视。“刘太岁,你敢么?”
他筑基中期,来挑战一个炼气修为的同门,放在平时自是受人鄙视。但此时此刻,不仅众弟子充满期待,就连诸位长老也想看看,刘太岁能不能再巧胜一场。不能的话,被暴打一顿也是好的,至少能消消他的气焰。。
他这看似云淡风轻,实则舍我其谁的姿态,确实欠教训,就连姜宗门都如是想。
姜掌门命人取来两柄千年铁梨木剑,这种木剑坚硬厚重,如木如铁,虽然能施展法决,但威力会大减,正适合同门之间的切磋竞技。
待二人各自取了木剑,姜掌门叮嘱久远道:“既然太岁愿意,我也不限制你们切磋。但是你们修为相差太大,点到为止既可。”
久远闷声闷气的答道:“谨尊掌门法旨。”略一思索,又补充道:“我不会伤他性命,但我要狠狠揍他!”
柳守则听了,不由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