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觉得有点怂了。
他曾经伤害过武大器，他不知道武大器是否还愿意毫无芥蒂地跟自己在一起。就算昨天，他从聊天记录中得知，武大器对他也有那么点儿隐隐约约的意思，就算心中的喜悦剧烈地翻动，可是内心却依旧有一股力量在阻止他。
他害怕失败，害怕是自己看错了、感觉错了，害怕会得到否定的回答。
许云天懊悔地想，如果当年对武大器好一点儿，就好了。这样的话，昨天晚上，他能够毫不犹豫地表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打了几行字，又不甘心地狂按删除。
“我知道你害怕被他拒绝，”顾家睿明亮的眼睛看穿了许云天心里那点小九九，于是毫不留情地戳破，“但是，我就告诉你一句话。”
“什么？”许云天看着顾家睿凝重的脸色，握紧了双手。
“再不告白，我就……”顾家睿的唇角勾了起来，“我就让梁梁，真给大器介绍一个，不错的男朋友。”
许云天的瞳孔一缩。
“昨天已经帮你们认清彼此的心思了，”顾家睿站起身，整了整领带，“现在你还有主动的机会。再龟缩着，再摆着架子不肯表达，机会可就真没了。”
说罢，他深深地看了许云天一眼，眼底带着一抹笑意，转身离开。
许云天在原地呆坐了一小会儿。
在他呆坐的这一小会儿里，武大器的脸，他的那些笑容、可爱之处，全都涌上了脑海，让他的心砰砰砰跳个不停。
到了这个份儿上了，真得……
真得表白了？
许云天喉咙发干，咕咚咽了一口。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发出一声轻响，一个人影，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冒着寒气从外头钻了进来。
武大器也来了。
许云天一眼就看到了他，两个人的眼神，顿时在空中交汇。
昨天晚上隔着屏幕，还能合情合理地沉默，可是这都面对面，眼对眼了，没有沉默的理由了。
良久，许云天终于点了点头：“大器，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