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溪心里一动:“这是你奶奶小时候住过地方吗?”
萧胜天了下:“是,这棵柳树,是我奶奶种,这院里一共有五棵柳树,是我奶奶和两个哥哥两个弟弟一起栽下,每个人一棵,现在树还是枝繁叶茂,人却不在了。”
顾清溪听着这,顿时明了,过去那年代,都有个习惯,会在孩小时候种树,等年迈时,便把那树砍下来,用作寿材。
甚至在他们农村,人年纪大了,寿材就要早早备上,这是老人福气。
而萧胜天奶奶,自然没用上她小时候栽下树做棺木。
想到这里,她安慰地握了握萧胜天手。
萧胜天望着那柳树:“其这都是过去事了,时代在变,人也在变,人不可永远踏在最初那块土地上,不过——”
不过么,他没说,可顾清溪却明。
他终究还是想着,重新踏入那庄重神秘大门内,去看看他奶奶小时候亲手栽下老柳树吧。
对于外人来说,不过是一道门,一处院落,但是对于他来说,那里却装载着他奶奶童年。
两个人看着那老柳树好久,之后便牵手慢慢地往外走,谁知道也是巧了,那古老厚重红色大门“吱”一声打开了,门开了后,就听到来人殷勤嘱咐声,紧接着,里面窜出来一辆自行车。
骑自行车是一个年轻人,留着小平头,穿着阔腿裤,看上去时髦洋气,他骑着自行车,嗖一声出来了。
萧胜天赶紧领着顾清溪躲开。
那年轻人骑着车过去,顾清溪下意识抬头看过去。
却在看到她那一霎,愣了下。
这个人在是眼熟得很,虽然比她记忆中年轻,但活脱脱就是那个样。
他应该就是后来她认识那个任恩重。
任恩重里条件不错,在首都也有房,后来还开了一个小公司,凭着一些门路关系接了不少项目,日风水起。
顾清溪认识这个人,还是参加一次学校组织培训,偶遇了任恩重。
因为任恩重大伯恰好就在她们小城工作,便多说了几句,由此熟稔了。
当时任恩重对她有意,说是一钟情,追求过,不过她拒绝了。
上辈陈昭去世她也不过二十九岁,还足够年轻,仗着先天姿容,也颇有一些人追求,任恩重在她心里,也没么太深印象,是之前竟然没想起来过。
如今回想,王支书提到“任”想必就是任恩重,只不过按照年纪来说,王支书要介绍应该是任老大那一系,也就是任恩重堂哥吧。
任恩重骑着自行车嗖得过去了。
萧胜天:“看来这里一直有人住着。”
顾清溪点头:“嗯,估计是分吧。”
这种四合院,地段好,深宅大院,几进房,一般人根本住不上,这个年代还没商品房概念,应该就是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