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璟第一次被女儿抱着,觉得心软得一塌糊涂,不停地安慰着她,说都过去了,扬言以后要请二十个保镖形影不离地跟着她,初念哭笑不得,说那也太夸张了。
林嘉和一直在旁边,他们都心照不宣似的,看望完她,就走了,把林嘉和留在这里陪床。
病房里又只剩下两个人。
初念问:“你是不是和我爸妈说了什么?”
不然他们怎么都心照不宣地把他留在这里。
林嘉和剥了橘子给她吃,扶了扶眼镜,歪头笑道:“什么也没有说,大概我一直守着你,他们就懂了吧。”
“懂什么?”
初念故意,看着他。
他也回视她,然后缓慢起了身,俯身亲吻她的额头,有些无奈,“你不懂吗?”
他其实一直有些在意,她溺水前最后说的那段话,很平静,没有怨怼,没有不甘,甚至没有眷恋,她说她觉得活着也就那样。
她说她其实早就不想活着了。
那么对她来说,自己只是孤独时的慰藉吗?
亲吻和拥抱只是一种宽慰,她其实从来没有眷恋过他?
她的他的喜欢,只是感激或者一种寄托?
他在这一刻,有了一种患得患失的悲伤。
初念睫毛微颤,仿佛被他语气里的悲伤同化了,心脏倏忽就觉得酸涩起来,她勾着他的脖子,微微上移,去寻他的唇瓣,狠狠吻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亲吻越觉得委屈,迟来的难过和铺天盖地的悲伤,在平静地醒过来平静地面对这一切好像什么都过去的这一刻,兜头砸了过来,她很凶地箍着他的脖子,要他亲她。
可林嘉和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
因为她哭了。
他撑着身子,有些无奈地擦掉她的眼泪,叫她的名字,“初念”
初念就觉得自己仿佛要把十几年的委屈都一齐倒出来一样,她抱着他,整个上身嵌进他怀里,把自己闷得满脸通红也不松手。
她抓着他,像溺水前抓到的一根浮木,觉得一丢手自己就会死掉一样紧紧攥着他。
林嘉和一直弯着腰,最后承受不住,只好借力让自己半躺在床上,任由她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