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人也一一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小人是嵇州城米粮铺子的老板孙承祖。”
“小人刘响。”
“小人杜三儿。”
“小人陈二柱。”
“先将孙承祖提上前来。”
“是,大人。”
铁链哗啦一声,那孙承祖被拉拽着拖向了公案前面,跪趴到地上。
“孙承祖,将你当初如何设计,趁通判大人酒醉,将你那不洁之女讹赖进通判府的事速速从实招来。”
“是,大人。是小人的女儿不检点,和她已有家室的表哥胡仁义暗通款曲、勾搭成奸。
不仅如此,她的肚子里还有了孽种。
而她的表哥胡仁义就是个混世虫,且已有了妻室。
小人就想:小人的女儿有几分姿色,总不能白白给了那个混世虫做小啊!
正好官府通知,由连通判出面召集当地的商人捐款修路。小人……小人……是小人临时作想,不如就想个办法让女儿粘上那位新到任的连同判。
据说那连通判出身贫寒,又才升官上来,身边只有糟糠妻子,尚未纳妾,小人……小人……”
孙承祖偷偷看了连东义一眼,继续道:“既然也是做小,那给个年轻有为的为官之人做小,也比给那个混世虫做小强。所以小人一时猪油蒙了心,就……就想出了这么个主意。”
孙掌柜越说声音越小……
“接着说。”
“是,大人。小人……小人将主意说给了小人的女儿,结果她……她自己也愿意。后来……后来……”
孙老板吞吞吐吐地,就将酒席宴上的那一番设计说了个清楚明白。
“后来那连大人酒醒后,一见小女姿色果然就喜爱非常,当时就答应了,要将小女收入府中为妾,还说越快越好,就是三日后抬进府也是连大人定的。”
“孙玉娇,你已是不洁之身,难道那连通判没有怀疑?”
孙玉娇抬头看了看吕骏,又偷偷看了一眼连东义,那……那……民妇……用……用酒将……将连大人灌醉,后来又……又用一包鸡血……”
连东义坐在一旁听着,自嘲地苦笑了一声。自己是真的蠢,就是个傻东西。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民妇自从进了通判府,连大人就将他的原配夫人赶去了老太太和他的一双儿女的院子里,原来的正院就是民妇住了。
虽然住了正院,但是民妇还是小妾的身份……民妇不想一辈子做小妾,还想让民妇的儿子成为通判府的嫡子,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让你表哥勾结了后面那三个混混,想将连天宝拐至南方,远远地卖了,府中只留下你的儿子,将你的儿子当成通判府的嫡子。”
吕骏话音未落,连东义倏地抬起头,眼睛睁大,看向了跪着的几人。
原来如此!他到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儿子在自己的府中居然能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是这个毒妇!
连东义忽地站起来,疯了似地冲过去,一把薅住了孙玉娇的衣领,“你这个毒妇、贱人,你把我的天宝儿卖去了哪里?你说,你说呀!我的天宝儿呢?”
他一边问,一边拼命地摇晃着孙玉娇,把个孙玉娇摇晃得头晕眼花,连话都说不清。
“老……老……爷……老……爷……”
吕骏在堂上“啪”地一声拍响惊堂木,“连大人请归座,案情还在审理中,请稍安勿躁。” 连东义半天才松开手,两名衙差上前,一左一右恭恭敬敬地将连东义请回了座位。
连东义被扶回了椅子那里,一屁股坐下。
此刻他要恨死自己了!他将别人的孽种当成天赐的宝贝宠上天,自己儿子却被自己忽视了个彻底,还害得自己的亲生儿子被那对狗男女拐卖了,现在还下落不明。
他都做了些什么?
连东义坐在那里,堂下的观审的那些百姓嗡嗡嘤嘤地都在指点议论着,连东义什么也听不到,只是两眼血红地瞪着那孙玉娇。
“你除去将连通判的嫡子连天宝交与那三个人贩子拐走以外,你还做了些什么?”吕骏继续问道。
“没……没……没有别的了……没有别的了。”孙玉娇眼神慌乱地支吾着。
“需要本官给你提醒吗?在将连天宝交给人贩子拐走之前,你们对连天宝的姐姐连思思又做了些什么?
“没……没……没有。”
“啪”地一声,吕骏将惊堂木震天响,“还不老实交代,想大刑伺候吗?”
“不……不不……大人……大人,民妇说……说……”
“你要老实讲来。”
“都……都…都是……都是我表哥出的主意。”
“什么?大人,不是……是她求我……是她求我帮她忙,她要……她想当上通判府的正牌儿夫人,想让我们的儿子天赐成为通判府的嫡子;她说通判的这一对儿女都不能留,一个可以卖了,一个可以毁了。所以……所以……”
“所以怎么样?”
“所以……小人才找江湖上的朋友……找来……药……”
“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