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该考虑好了？”
男生无声抿唇，继而抬起头。
“您太心急了，这才第二天。”
回来的第一天晚上，爷爷就找他商量事情，大意就是让他带着小队其他人加入军队，为国家，为基地效力。
他知道爷爷想让自己去接他的班，为了给自己留下更好的后路。
可是参军这件事是看个人意愿的，他左右不了任何人的想法，尤其是苏羽。
她是那样一个只想低调生活的人，根本不可能愿意参军，每天任务来任务去的。如果他去劝说，把她烦到了，女孩甚至会离开基地……
那是他最害怕的事情！
当时他为了堵住爷爷的嘴，防止他主动去问苏羽她们，就说让他考虑考虑，没想到才不到一天，老爷子就等不及了。
林老将军放下茶杯，看着他一向引以为豪的孙子，气场全开，眼神变得莫测起来，“以然，你变了。你以前雷厉风行，说什么是什么。现在怎么做事情畏手畏脚了？”
男生跟他对视，眼里没有什么波澜，“我只是变得慎重罢了。”
“行。那你什么时候可以给我答复？”
“等过两天。”
“怎么？担心……你的女朋友不答应？”
林老将军这一句话瞬间让男生变了脸色，他神情可怖，仿佛被触犯逆鳞的凶兽一样，露出凶狠的样子威吓别人。
“您别动她！”
林老将军第一次见到孙子这副样子，没有被吓到，只是心里一沉。
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孙子了。
一直以来他都很早熟独立，又因为父母过早离世他直接把自己内心世界封闭了起来。除了李准他们几个从小跟在屁股后面的小子，他不会和任何人有过多交集。这个孩子的内心世界空空如也，除了他们几个最亲近的，几乎什么也放不进去。
有时候他都怀疑这个孩子真的有人类的感情吗？他对死亡没有波动，不惧怕，不生气，不喜悦，只是那么活着。那双黑色的眼眸里什么也没有。
但是幸好，他这个老人还活着，他的孙子还有羁绊。听说他昏迷过久那次，这个孩子不吃不喝，不和任何人说话，仿佛没有灵魂的机器，直到他醒来，以然才有了生气。
他这个亲人对他的影响已经够大了，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存在感不高的女孩能让男生对他露出这种表情。
仿佛那是不愿意被任何人看到并觊觎的宝贝，是他苦苦守护的舍不得伤害的存在。
“你……这么喜欢她？”林老将军并没觉得多么欣慰，反而心底略有不安。
对方知道他家孙子这个性格吗？不会是被他装出来的样子骗到了吧？如果他们处的好还好，处不好的话，他家孙子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他真是不想知道！
林以然眸色黑沉，双手握紧，用力到手背上绷出青筋，“对，我喜欢苏羽，非常非常喜欢。我好不容易才把她拉到身边，触手可及，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就算是您也不行！”
林老将军扶额叹气，妥协了。
“我没想做什么，只要你开心就行。但是，以然，你不可以在基地做出过激行为，这里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我。懂了吗？”
“我知道了，爷爷。”
“行，我等你回复，”
男生向老人行了个礼，转身出门，“那我先出去了，你继续忙。”
林以然刚走出办公室，一个穿便服的男人匆忙走过来，凑到他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那一刻，男生的眼底飞快闪过晦涩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