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摇了摇头,“我活不久了,等我死后她估计也撑不了多久。娶她的时候,我发过誓,一定要死在她后面,给她好好安葬。可我一直不忍下手,拖到了现在……所以,想让你们帮个忙……”
大家唏嘘不已。
“我这里有很多采摘过后晒干的山货,还有两株野山参,如果你们愿意答应,都给你们。作为报酬,请你们在我死后,把我们两葬在石屋旁边。”老人对着众人深深鞠躬,“拜托了。”
顾萌赶紧扶着老人起身,“老人家。您别这样,我们受不起。”
苏羽看了看林以然,他想了一下,对苏羽点头,“可以。”
“行,我们答应了。”
老人微微睁大眼,对着他们连连道谢。
霍影竹这时站了出来,“苏羽,我来吧,我有一种方法能让她没有痛苦地死去。”
“好。”
为了给老人告别的时间,苏羽等人先上去等着,直到半个小时之后,满脸泪痕的老人才颤巍巍地走出地窖喊他们。
霍影竹开始前问老人他老伴最喜欢什么花,老人愣了愣,回答,“山茶花。”
接着他看着尸化的老伴,回忆到了什么,一脸恍惚,“我们交往那天,我送的就是山茶花,从那之后她就要我每年都送一束。为此,我还特地在附近种了一片山茶花,直到天灾爆发,那片山茶花都死了,她还惋惜了很久。”
霍影竹点了点头,走近丧尸,伸出细长的手指,手中异能发动。
“沉睡,发芽,开花……”
这与之前对付那个疯女人的异能不太一样,异能发动能让生物沉睡过去,即便身上开出花朵,花朵吸收养分,生物在睡梦中也感觉不到痛苦,只是一点一点死去。
老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丧尸化的老伴闭上眼睛安睡的样子,下意识上前一步。直到他看到老伴身上长出很多的山茶花,这才明白刚刚霍影竹为什么问他了。
他蹲下身,抚摸着老伴有些腐烂的脸颊,看着那些缓缓绽开的鲜红色花朵,泪水从眼角落下,砸进了花里。
“阿秋,你身上好多山茶花啊,好美好美……现在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人了……”
女丧尸停止呼吸后没多久,老人对着他们深深鞠躬,哑着声音让他们上去等十分钟。
苏羽他们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老人去意已决,他们阻止不了,于是沉默着离开地窖。
接着老人抱着尸体坐在地上,对着尸体絮絮叨叨,怀念着以前的种种,最后他看着尸体笑了笑,拿出一把刀割了自己的脖子。
苏羽他们下来的时候,老人已经没气了,两具尸体紧紧贴在一起。
大家帮忙把他们搬出地窖,埋进了石屋旁边的土里,苏羽还在上面撒了很多山茶花的种子,让霍影竹催生,大片大片的山茶花从土里长出来,在绿叶的衬托下,显的更加妖娆、艳丽。
“生不同裘,死却同穴,这大抵是夫妻之间最让人感慨的了。”霍影竹叹了一句,对着坟墓深深鞠了一躬。
苏羽等人也深深鞠了一躬。
离开前,他们带走了小屋里的东西,林以然死死抓着苏羽的手,看着她的眼里都是暗光。
苏羽问他怎么了,男生摇了摇头,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
他只是突然害怕起来,想着:如果苏羽变成了丧尸,自己会怎么做?
最后他想明白了,就算苏羽变成丧尸,他也不会放弃任何希望,哪怕抓来全世界的医学家也要让她恢复。
实在不行,他就带着她找一处深山老林一起度过余生。最后和老人一样,两人葬在一起,生死相依。